顾孟平抬起眼，往孔氏这里看了看。

公孙远却是一反常态，只坐在那里装布景。

他们来汝宁府已经快六年了，这六年来没有回过一次京城，更没有见过孩子们的面。

顾孟平皱起眉，身子动了动。

汝宁府府衙宅第庄严肃穆，静谧深邃，共有建筑三十余座。进入仪门沿着中轴线一直往北，穿过大堂和二堂后就走到三堂。府衙高墙内重堂复道，楼宇宏邃，廊庑相通。

孔氏端庄娴淑，雍容闲雅，举止文雅大方，顾孟平鲜少见到她这般动容。

俊俏少年却像是气得疯了，根本就不和孔氏说话，只是一味地指着公孙远，“你说，四月二十八那日，你是不是和仆从在官道上纵马狂奔？然后路过惠民桥时，你丝毫不收敛，结果把我……我姐从马车里挤到河中……”说到这里，那俊俏少年眼中已蓄起了泪水，“你挤就挤吧！跑回来救什么？谁稀罕你救？谁要你救？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你知道不？”

对于汝宁府的情况，她比老安人知道的更清楚。今年冬天这几场雪，不仅压塌了几县的民房，更会压塌今年的收成。

只不过一个以良心价购买，一个是以黑心价购买罢了。

“听说过年时你家的对联被人揭走了七次，最后你一气之下只写了上联，不知可有此事？”孔氏低声问顾孟平。

顾孟平便请公孙远坐在他的左面，公孙远却面露窘然之色，推辞不就。

就在这时，老和尚突然转过身，手指唱着曲子的女伶，“听得烦了，撤下去吧！”

可是，这法子终究治标不治本，手里有了银子又怎样？田里无苗，到庄稼收获之际怎么办？还不得把田地贱卖给地主吗？买青苗不如指导百姓种植能果腹的庄稼。能果腹的庄稼有许多，他随意就能说出来好几种。

第二日，姜思贤领着各级官员前往郊外布置春牛一事，孔氏就在内宅招待顾孟平一行人，陪着他们的是一位俊俏少年。

孔氏微微颌首，若有所思。

老和尚本是客人，突然这么说已是无礼至极，可孔氏只是笑着令女伶们退下，并没说什么。

公孙远：向大家鞠躬，求推荐票、求点击、求收藏！看在我这么可怜快要被人宰了的份上……

顾孟平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便将那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清净实在气不过，便写了一竹一兰一石请宁伯挂到门外……”

老安人微微而笑，反而安慰起了孔氏，“事出之后张掌柜曾跪下向我求情，我见他虽为恶却极畏人知，便知他犹有善心。受了这番教训，想必也该明白做人的道理。这些钱物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纵是强压去，将来也会有还给别人的一天……若是能令恶人向善，岂不比惩戒恶人更好？别人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报怨以德。”

俊俏少年一边说，一边落泪，直哭得梨带雨。

公孙远一脸苦笑，双手连摆，支支吾吾地说不成一句话，“姑娘……兄台……我……我对不住你……下次再也不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俊俏少年时不时地就往公孙远身上瞧。瞧一次，他的脸色就黑了几分……

“那下联呢？”孔氏也是满腹诗书的女才子，听到上联便已隐隐猜出下联，当听到确实是她心中所猜想的，露出了会心的一笑，“这些生员们，也确实该有人治治了……”言语之间，对本府的生员们极为不满。

她这么一说，孔氏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几辈子的人，今天一天丢尽了。

第二更来了！

这个腊月和正月，日子不好过啊！也就寄希望于明日的鞭春牛，让老百姓看到一丝丰收的希望。

不到片刻工夫，已经将盈袖搂在怀里，心肝肉地叫个不停。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