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平和公孙远酉时走出了书房院子,此时夕阳还未下山。
可顾维愈岂是这么好说话的?纵是无事他也不愿意和姜思贤扯上关系。怎会为了一个范春去求姜思贤?
他知道顾孟平的担忧了,有个这样的老子,将来带给他的只有祸而不是福!
宁伯就败下阵来,往后院看了一眼道:“今天哥儿走后,城里的张掌柜过来交年帐,老奴就听了几耳朵,好像是说今年的生意不景气,有不少的亏空……”
他忙抓住一个有些面熟的小厮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宁伯听到他这样问,脸上带了踌躇:“平哥儿,这事老安人不许向平哥儿提哩。”
“范家二爷的儿子范春因打了两位夫子之事得罪了河南省学道,学道曾放出话去,说不敬师长者心中无忠义二字,这样的人不堪为人……”顾孟平抬起头往车帘外望去,只见一轮月色依稀可见,瘦弱伶仃地挂在东方。
公孙远身边一共有五个人,贴身侍候的是风波风扬俩兄弟,俩人不离公孙远左右。他的‘堂弟’公孙德昌在前些日子回了京城,一直到现在也未曾回来。现在留在身边的就只有厨子任彪,马夫于思和与计乐。
然而这时,顾孟平却察觉到老安人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
顾孟平眉心微皱,心中暗生疑窦。
听到顾孟平要借人,公孙远道:“一个够用吗?要不要风波风扬兄弟也去?”
这间铺子还是以前顾礼功活着时立起来的,因为外三房父子两代都是举人,笔墨铺子的生意极不错,经常会有书生和同窗前去捧场。老安人早就告诉过顾孟平,让他不要担忧家中的经济,家里虽是没有什么大钱,却并不贫困。
来外三房后,老安人就将家底全部告诉了他。外三房在城外有八十亩地,因为老安人心善,经常在灾年时减免租户的租子,除去交税外也只够一家人自己嚼用。虽然后来多了外九房那五十亩地,却是明年才有收成。
他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走到门房去找宁伯。宁伯在外三房已经呆了将近三十年,侍候了三代主人,家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哪怕范家动用了力量,也不过是保证了狱卒们不伤害范春。
外三房的一切销,都由汝宁府里一间笔墨铺子供应。
顾孟平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眸似深潭。
范春在牢里受到了特殊的照顾……
自从他承嗣到外三房,老安人每天都乐得像过年似的万分开心,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样子,从来没有露过愁容。
现在外三房没有能主事的男丁,老安人虽是有诰命,却只是个深宅老妪。不趁现在捞一把,难道还要等顾孟平长大后过问店铺的生意吗?
“要不然,我们明天随着于思和同去打探如何?”
说起来,范春已经被关在府衙大牢里将近半年了。
所以,顾维盛一提起这件事,他根本不顾范二爷也在场,就勃然大怒。
公孙远的脸上就带了怜悯之色,有个这样的生父还不如没有。
公孙远不明就里,还以为他是为了顾行云的事情而烦,开口安慰道:“若是你忧心行云的文章,不如等咱们得了空请他来家里或是咱们去他家,三个人在一起,总好过他一个人没头苍蝇似的乱写。”
眼看撒出的银子连水都没有溅出来,范家就把主意打到了顾维愈身上。
想了一下,顾孟平却猜出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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