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董大人选择了自尽。
见着老安人领着魏大夫去了上房,顾奇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老太爷让小人问平哥儿几句话,问平哥儿在外三房住的可习惯?吃的可好?平常衣物可还够穿的?老太爷还说,京都苦寒之地也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就给平哥儿带了几套砚台和松烟墨,不拘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是极好的。”
就连顾奇脸上的表情也紧张了起来,往上房走时,脸色也是沉重的。不知他与老和尚说了什么,走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推皇子入河,这可是死罪。
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件事情果真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干的?难道三皇子真遇害了?
他关心的,是董大人这次有没有把顾家牵扯进去。
若不科举,顾孟平又有什么出路?
能相伴,便是缘份,何必执着于别人的秘密?
这句话,有很大的信息量。诏狱根本是不供应筷子的,董大人是哪里来的竹箸?他又是如何削尖如何狠心插向自己喉咙?
顾孟平就抬眼看了看他,微微颌首。
顾奇说着,就令身后的仆人上前,打开了手边的箱笼。
顾孟平将他送到了巷外,撑着伞看他消失于拐角处,这才返身回家。
吃完了晚饭去刮痧和拨罐,感觉很有效果,现在头不晕也不痛了。
顾孟平吓了一大惊,忙走到老和尚身边。
顾孟平心下诧异,看不出这董大人居然还有这样硬的骨头。
街门外,细雨中,又有人拍响了外三房的大门。
“老太爷说,他要说的话,都在信中。”顾奇越看顾孟平越觉得喜爱,说话也不由自主带了慈爱,“若是一会方便,可否容小人去拜见大师父?老太爷临来时,要小人替他磕几个头。”
其实,和他相同想法的人不只一个,朝堂中大部分的人都以为这事是三皇子自己做的。
可下次县试时没有了自己的陪伴,这孩子能心安地去科举吗?
可是当三皇子整整两个月都未曾露面疑似被害时,朝堂上的风头开始转向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他自称是京中的大管家叫顾奇,递了一封信给顾孟平,“老太爷知道大师父搬到了外三房,不知道有多欢喜。枫林寺山路陡滑,大师父年纪大了,也该到山下颐养天年了。”
饶是顾孟平再聪慧再有能力,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三皇子不肯露面的原因。
刚刚将手伸到鼻下时,手却被老和尚抓住,“痴儿,这是做何?”
老和尚却已经嗤笑连连,“通天大道不走,偏要过独木小桥……”
顾礼先并不是只给顾孟平一人送了礼物,上至老和尚,下至盈袖,每个人都送了半箱笼东西。
“这冬衣,是夫人亲手缝制的,因不知平哥儿的身量,就比照着东府中琛二少爷的身高为平哥儿做了几件。”顾奇所说的中琛二少爷是东府二老爷顾维丰的长子,今年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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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国朝不杀士大夫,可为什么又要弄一个锦衣卫?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顾孟平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怔,心头浮起感激。
“平哥儿看看大师父几时方便,小人就请大夫来家诊治。”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现在用功苦读便可。”老和尚怜悯地拍了拍顾孟平的头,笑着道。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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