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自持身份贵重的,走上前说教顾孟平几句,令他务必孝顺老安人,爱护嘉木,不要叫外人欺凌了她们去。
等到曲终人散之时,老安人的脸已笑得僵硬,不停地捶着双腿。
顾孟平叉手而立,脸上带着卑谦的笑容。无论是谁来说,必是笑脸相迎。
老安人就更加满意了!走的更加慢。
他们祖孙如此欢喜,西府却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老安人慈爱地笑了,接过孙儿倒的茶水刚喝了一口,却见院门外站了一个老者。
他们挤得高兴,却吓坏了嘉木,她忙跑到顾孟平身前,摆出一副老母鸡护幼崽状。
那老者不妨顾孟平真出来了,而且还真辑首,一时间惊呆了。
外三房,一时又忙碌了起来。
也有人嗤之以鼻,谁见过族谱任由外人抄的?可是到底架不住众人往前推,身不由已的往前涌。
有人看到了,自然就有人没看到,于是后面的就往前涌去……
顾孟平垂首应是,走到院外,冲着那老者辑了一首。
顾孟平的嘴角翘了起来。
也有人问,“不是听说西府不许平哥儿再叫这个名了吗?”
嘉木的双丫髻微微有些松散,这是刚刚她护着顾孟平不让几个妇人捏他脸蛋时付出的代价。
还有妇人大声尖叫了起来,“是哪个不要脸的摸了老娘的屁股?”
“他比得过我吗?”
这个喊,“你莫往前挤,仔细了我的鞋。”
刚出生一年就被扔到路边自生自灭,好不容易被枫林寺老和尚养到十二岁,却又被出继到外三房为嗣孙。
做个被祖母爱护姐姐疼爱的嗣孙,比在西大房做爹娘不亲老祖宗嫌弃的庶长子要舒坦多了。
爹不疼,娘不爱……
和老安人说话的,先是拱手道贺,而后就将目光落到顾孟平身上。
就有老成持重的和老安人说话,“但不知这位哥儿以后怎么称呼?”
老安人就将手里抄来的一页族谱放在众人面前,骄傲地昂起头。
魏三忙从家里取出了瓜果和茶水招待宾客,他浑家则是领着几个媳妇子穿梭在诸人中间续水倒茶。
其实老族长是准备了马车供她乘坐的,可她以走路有益身体的借口给拒绝了。
说了这话,她转首唤顾孟平,“这是外九房的,是你九爷爷,快去向九爷爷见礼。”
“祖母……弟弟……”她欢欢喜喜地跑出大门,行了个福礼。又伸出手去摸顾孟平的头发,显见得极为喜爱他。
待得贺喜声落下,老安人大声道:“这次平哥儿来我外三房承嗣,乃是本县高县尊主持仪式。这份抄来的族谱,是本县儒学教谕所抄。”
老安人的话再度从院内飘了出来,“孟平,若是你九爷爷赏你什么贵重的东西,千万不能要,小孩子家家的,用不着太贵重的。”
有那识字的一看,大声念了出去,“顾孟平,原西大房庶长子,生母江氏(逝),出继同族维宏为子。”
那些见过儒学教谕墨宝的就大声嚷了起来,“这确实是教谕大人的墨宝,与我家堂中挂着的一模一样。”然后洋洋得意地昂起头,一脸与有荣焉。
诸人对他的好感更重了。
谢氏被他气得眼前发黑,强撑着道:“县丞又如何?你可知上一科的状元只做了知县?国朝立国已久,哪个职位上都有两三个人在抢,能做个县丞已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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