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族长身后的顾维德叹息一声,垂下头去。
杨保孝家的在心中默默向佛祖祈祷,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诸天神佛千万不要怪罪到我的身上。
五少爷真可怜……
“大师父,您说,要该怎么做?”顾维愈长长吸了口气,恭敬地道。
眼见小沙弥领命而去,老和尚颓然向后倒去。
顾维愈还想再说话,却被老族长打断了话头,“要说最合适的,却是外三房!”
顾维愈身为晚辈不好插嘴,可是那紧紧攫着的双手却暴露出他的情绪。
什么八字纯阳出生克母他是不相信的,如果顾孟平真是会克人的话,老和尚期颐高寿,已活成人瑞。
他叫了老族长和顾维愈一起来商量事情。
见到老和尚不说顾孟平反而说起了外三房的事情,顾维愈心生感激。整件事情的源头就是外三房,只要外三房不去告官,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义净虽好,却不是亲人。
只这一眼,顾维愈便觉得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老和尚不敢往下想!
怪不得父亲令他辞官归乡……
老和尚原本是皱着眉头,恼他跑到汝宁府去玩也不说一声,置自己于那么危险的地步。
见他终于明白了,老和尚缓缓颌首,又和老族长说话,“清净怕是不能再在西大房呆下去了,杨氏今日能做此事,难保他日不会加害清净。可他常年呆在枫林寺也极不合适,你可有去处安置他?”
眼露惋惜之色。
每走几圈便会往十锦格上瞅去,上面放着的自鸣钟正滴滴地走着欢快。
顾维盛撞死了人还没有处理好,杨氏又想把顾孟平杀了嫁祸给外三房。可她也不想想外三房只剩下一个孤一个寡,哪有能力动手?
顾维愈的脸蓦地白了。
老祖宗杨氏这会的神情略有些不安,她年纪大了甚少走动,能坐着绝不站着。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在上房里走来走去。
老和尚不由抬眼看他。
却忘了诚信两个字!
顾孟平回来后,将从汝阳大道买回的糕点奉到老和尚面前。
“外三房说要仲康,西府就会给她吗?所以外三房是最合适的!”顾维德抬起头,斩钉截铁道。
杨保孝家的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等他脚步虚浮地走出院门后,老和尚看着他的背影轻叹,“智不能周,力不能胜,才有馀而德不足,仅止步于此了。”
“孟子曰,车无辕而不行,人无信则不立。你既答应了外三房许仲康为嗣孙却又无法做到,为何不许外三房告官?哪怕整个顾氏要因此而倾覆,那也是应有之罪,是维盛之罪,是你之过!如何能怪得了外三房?”老和尚微挑霜眉,掷地有声。
顾家西府,农庆堂。
却是耳不聋眼不!如果顾孟平能把他克成这样,他求之不得。
良久,方开口,“我想把你承嗣到外三房去!”
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老和尚看着顾孟平,许久没有说话。
顾维愈有些晕了,不是说务必要把顾仲康送到外三房承嗣吗?怎么现在又变成顾孟平了?
听了这话,杨氏愉快地笑了起来,面容也温润了许多,“等到他们得了手,盛儿即可去报官,到时外三房一个纵人行凶的名义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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