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宋室南渡后,就在临安立都。
沙弥是哑巴,法号义净。
过了好一会儿,老和尚才道:“想我年少时,母亲也常做糕点给我吃,母亲做的糕点虽好,却没有街面上卖的样繁多……汝阳县有一家刘记糕点店……几十年没去过了……”
可是这样生活了数年,前世久治不愈的失眠症竟然无药而愈。
这座山是属于顾家私有,平时不允许别人私自上山,所以虽然寺里老的老小的小,却是安全的紧,从来没有丢过东西。
想到盈袖,莫名其妙的又叹了口气。
顾喜拿着这笔钱回到老家汝宁府遂平县,结了几个有势力的儿女亲家,子孙们长大后都在朝为官。时间久了,这一支就由外而内成为了顾家的内宗。而以前的大宗则是因为子弟们没多大出息,渐渐地就失去了话语权。
看到少年出来,小女娃欢快的招招手,指着盆里的‘船’嘻嘻地笑,“哥哥,哥哥,看盈袖的大船……”
别人一提起顾家,其实多半说的是东府。
听到顾孟平用稚嫩的声音背诵完,老和尚紧闭的双眼微睁一线。
老和尚盘腿垂首坐在蒲团上,见他进来也没有抬眉。
顾孟平知道老和尚年纪大了,不耐烦说话,便径自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坐定。
老和尚听着,嘴角挂起一抹笑意,霜眉舒展。
盈袖转忧为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用力抱紧了顾孟平脖子。
少年只是笑,心头却是酸楚无比。
提起顾孟平嫡母谢氏,或是摇头,或是叹息。
后来传到重孙子废惠帝时出了麻烦,废惠帝十六岁登基,登基不久就因虐杀了一位王爷,引起诸王爷不满,被他的亲叔叔从龙椅上拉了下来。其叔登基之后被尊为成祖。成祖传位于其子建武帝,今年是建武十二年。
可是这个大明朝和历史上的明朝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中国的历史在南宋之后就拐了一个大弯……
果不其然,几年前老族长顾荣长经常上山来向老和尚请安,就曾说起过顾孟平家中的事情。顾孟平进去倒茶时,隐隐听到几句。
寺庙残破无比,山门上的大门已破损不堪。
老族长说起顾孟平的父亲顾维盛来,总是一脸忿忿然。
顾喜生了两个儿子,当年分家后,一个住在遂平东,一个住在遂平西,就分为东西两府。东府的人大多在京城为官,几年还不回来一次。西府的大多留在遂平或是读书或是务农,没几个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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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就是盈袖,今年只有四岁。
少年走到寺中晒水的水缸旁边,看着缸里的倒影,莫名叹了口气。
老和尚法号明空,年已过百,期颐高寿。
想到这里,他再度叹息一声,而后拿着葫芦瓢,将水一瓢一瓢地舀到木盆中。
听着自己的名字里带个孟字,顾孟平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庶长子。
前世活了四十多岁,快到知天命之年。虽不是锦衣玉食一辈子,家境却也是小康,哪里受得了这等苦楚?
“去吧!”老和尚摆了摆手,脸露疲惫。
他被义净抱上山后,老和尚给他取了个法号,名曰清净,几年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俗家名字叫顾孟平。也不知是法号的缘故还是这座山根本无人走动,以至于他到现在只见过五六个人。
等到半盏茶后再出现时,已换了身干净的僧衣,发间滴着水珠。
正中面南背北的一间房间里供奉的佛祖金身露出大块大块木头的原色,供品更是少的可怜。
老和尚就敲了敲面前小几上摊开的《荣枯鉴》示伪卷八。
“义净,义净,你坐上我的船,我载着你到山下去玩……山下可好玩了,刚刚哥哥还偷偷给我一块,甜甜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大师父……大师父说吃多了会掉牙……”
这时,禅房外传来叽叽咭咭的笑语声,那是盈袖在和侍立在旁的义净说话。
他今年十二岁。
族中的牌坊更有四座之多。
禅房里,老和尚笑得双眉抖动。
而后便父传子,子传孙。
从那以后,他就熄了这份孺慕之心,一心一意地做起小和尚来。
虽是寺庙,老和尚却极少教他念经书,每日教他的都是四书五经。
不仅这座山归顾家所有,山脚下的万顷良田,都属于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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