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大的胆,为了杀一个神算,竟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
“大皇兄三日后就要登基了,公事繁忙还来探望碧姑娘,真是难得。”二皇子任锦炎看着提着竹篮的任锦堂,笑得勉强。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皇权的争斗,但任锦堂登基后他将面临什么,谁也猜不透。
就连任锦炎都愣在那儿为碧归尘捏了把汗。这场占卜并不简单,无论碧归尘占成什么样子,好或是不好,都能从中找出问题。大皇兄这是要亲手除掉碧归尘了么?为什么?他们之前还觉得她有利用价值的。
于是这日中午,天牢再次迎来了两位皇子的大驾光临。
“命数?”任锦炎笑了笑,“如今朝堂的这个局势,只怕不妙。”
“皇子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命数。”
在这个即将风雨飘摇的时刻,许多人已无法顾及信仰,只求保住性命。所以就连朝臣都有些不满的情绪,有的甚至说了出来。“因为有皇子在那里修仙,所以他们就无法无天吗?”
凌晨,碧归尘被押着出了牢房,狱卒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临死前还这么镇定的人。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碧归尘会死,当初关进来也不过说了几句不算敬畏的话,按平常人分析,那话是不足以定罪的。昨日侍候两位皇子探监的狱卒已经不在了,也许,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
“我就要登基,这是不变的事实。现在二弟也盯上了她,不能为我所用的人,都是没用的人。”
“碧姑娘客气。”任锦堂从竹篮里拿出伤药和吃食,似乎还有副卦牌,碧归尘愣了愣,“今日来也是想请姑娘帮冥宵国占上一卦,虽然国之天运与人之占卜并无多大关联,但这是个动荡且新旧交替的时机,我想做个参考。”
碧归尘倒是淡淡的躬身行了个礼,“恭喜大皇子。”
任锦堂在上座不紧不慢地开口,“与其在这里劝我登基,倒不如尽早破了宫中的纵火案还死者公道。如今父皇死因未明,浮世山的道长又遭横祸,那可是仙山大派,我们怎么跟人家交待?”
“你不能这时候处决碧归尘,她还有用。”
“你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留着她。”
“放肆!”任锦堂打断那官员的话,“那不是什么江湖门派。冥宵国素来崇尚仙道,三皇子更是自小便上山修行,为国祈福,浮世山乃三皇子的师承地,不得无礼。”
他以为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碧归尘的笑。
宫里传出的消息,也就是说审判并未经过刑部,是由皇家决定的。这是在告诉天下人,判决不可更改,她是得罪了皇家。即日执行这种紧急情况,是半分也耽搁不得的。碧归尘第二日一早便被推出了午门,只待午时一到就行刑。
“我该上路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数。”碧归尘抬头忘了忘天,天空中一只五彩的鸟儿飞过,低头看了看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二皇子请回吧,既然知道是变数,不如静观其变。”
二皇子放下尊贵的身份求他们,让押解的侍卫进退两难,最后只得走向一边,“请皇子尽快说话。”
侍卫们押着碧归尘,却不是走向午门。碧归尘心下了然,大皇子既然不想在午门杀她,那么也等不到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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