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清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任由悟能和尚像捉小猫咪一样的捉着自己，居然还有些舒服的晃了晃头。

前所未有的恐怖，从没经历过的恐慌，像是一只利爪紧紧地扣住了小道士的心脏。

这是什么呢？清风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心海中，观注着那一抹小小的变化。

菩提方丈这毫不迟疑的一扔，却真个将小道士的胆都给骇破了。

怕到某种程度，忽然就不怕了。清风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不断延伸而上的崖壁，竟然莫明觉得安宁。

悟能和尚却摇头道：“没有。”

清风瞪了悟能和尚一眼，觉得他分明是故意不说出来。

清风只得靠自己了，他想了想，便把斜月殿里的泥尘全都直接扫到院落里，最后再清洗扫帚就是了。

悟能说道：“每月开放日，方丈会在这里给世人讲经。”

身体还在急速下坠，清风尖叫着挣扎，却不能缓冲一星半点下坠的势头。

菩提寺，万丈悬崖之上，忽然有个小道士，被人扔了下来。

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的内心？清风感到分外讶然，他还没来得及修习什么仙法，如何见照见本心。

清风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悟净和尚，害得他无端端的去面壁思过了，如果知道那三星洞在哪里，到是可以去给悟净师兄送些吃食。

瞪大着眼睛，烈风灌过来，又灼得双眼都难以睁开。不多时便热泪满眶，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吹得。

清风喘匀了气息，说道：“扫完了。悟能师兄你捡查一下吧。”

菩提方丈冷哼一声，身随风散，在小道士面前消失不见。

不知道心生何物，亦不知心物为何而生。清风浑然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中，急速得往下坠落，说不定没等他想出什么头绪来，就一头撞碎在了崖底。

只是事与愿违，小道士终究像是一颗鸡子，撞在了艰硬的崖底地面上，那一瞬，小道士甚至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四分五裂，惨烈得洒了一地的血。

菩提方丈的黄眉随风乱飘，眉下的眼睛却带着两三分调皮的笑意，冲他说道：“这倒立半个时辰的滋味如何？”

清风蓦然间打了个摆子，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崖顶，还在菩提方丈的手里。

恍恍惚惚之间，似是有什么细小的念头，在他的心海深处，绽开了些微的苗头。正如同春来嫩草初芽，顶破了封盖它的泥土。

清风不晓得自己有没被吓尿，但是他那颗小心脏却像是随时会爆裂开来。

清风瞬间就听明白了悟能和尚的潜台词，哎叹两声，又去找来两块旧布，沾了水，又把斜月大殿抹了两遍。

“这话是什么意思？”清风不解。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监督你莫偷懒。”

只可惜小道士连轻功都还不会，更别说飞行了。

身无凭依，飘滞虚空。

从高空俯冲而下，如果可以腾云驾雾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扫完了？”悟能和尚适时醒转过来，笑呵呵地问道。

一个凡人，道士，还是个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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