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光芒，让王瑾南不由一惊：“阿娘，你不是想要除掉他吧？万万不可，此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那……”

大厅之中，站着的是王甫南的第二位妾室王氏，旁边站着的，则是她的一双儿女，王家第二子王瑾南以及六女王梦婷。

在王氏看来，王栋死了，王梦瑶可以找借口再找一个男人，仍然无法阻止她。倒不如让王栋去当火头军，他既死不了，却也永无出头之日，倒要看看她王梦瑶还有什么诡计。在王家，一个没娘的家伙，也想做大？简直妄想。

“好，好，”老夫人连赞数声，不过却又叹道，“可是，你的这番心思，若是不告诉他，他又怎会知道？”

“没……没有……”倩娘急忙否认，可是她躲闪的神色，却完全出卖了她。

“如果，他回不来呢？”

倩娘哽咽道：“王郎对咱家有恩，便是卖身为奴，倩娘也毫无怨言，只是……只是再过几日，他便要被送去充军……”

一旁的王梦婷嗤之以鼻：“像她那样的破烂货，有人要，当然会倒贴上去了，二哥你难道还真的以为她心比天高，谁都看不上才嫁不出去的？”

一声呼唤传来，老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倩娘的身旁。

晋阳城东，还是那简陋的茅草屋，还是那道靓丽的身影，此刻眉头微锁着，却是在院内痴痴发呆。

这个王氏，表面看上去不如崔氏狡诈，不过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老夫人开口道：“倩娘，你是不是有心事？”

“只要那小子，一直未立战功，无法脱贱籍，那老三不就永远都嫁不出去了？”王氏道，“瑾南、梦婷，你们可记得，有位舅舅，便是在并州统军府任职？”

“可是我……”倩娘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有些事情，女子终究不好先开口。

“阿娘是不是太过担忧了？”王瑾南道，“再怎么说，她都是女儿身。”

“王郎聪明过人，他一定会逢凶化吉，若是……若是他真的回不来了，那倩娘就守他一辈子，把他现在留下的这份业继续做下去。”

老夫人苦笑道：“倩娘，你让我把话说完。”

“有你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老夫人笑着道，“现在，老婆子我也看出来了，你的心已经有了着落了，我倒也省了心。王郎人品不错，虽然只是王府奴仆，却也可托付终生，只不过，他为贱籍，你若想与他走到一起，怕是也要卖身为奴，这对你……”

“倩娘。”

“放心，”王氏冷笑道，“我还不会傻到去杀人。”

“咯咯咯，还是阿娘的主意妙，”王梦婷的眸中闪着精光，“等他从军十载、二十载后，仍是一个小小的火头军，看看那王梦瑶还能如何。”

“那为娘问你，你可愿意等他回来？”

二人来到院内的一处石凳之上坐下，老夫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倩娘看。

“娘，你怎地无原无故的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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