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在乎这种事，此时也只是听听，便继续喝起了酒，而那傒囊，在鸣蛇的这般言语下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深埋进黑伞和高礼帽下那张脸，看不清表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

“动手！”

悉索的声音传来，他偏头去看，但看不见来者的样貌，只有声音。

……

“先不管这该死的梦境，只要拿下她，就算是在梦境里的吞噬，该有的还是会有的。”

“那该怎么做？”

也是，总应该试试……他这样的想着，背后的青龙纹身陡然绽放出青墨色的光芒，漆黑的空间里仿似黑洞，如此的光亮也无法点亮空间的全部，他屏息，身上盘旋而起的风刃在下一刻出现，更多的风从空间里的各个地方被呼唤了过来。青龙凌空与他的身侧，高傲不可正视的龙眸气息大作，风势越变越大，两人的身影逐渐又被隐匿在了空间里。

火光明亮，月光明亮，长街上，鸣蛇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火势中响起来，些许明白过来这一切事情走向的他怒喝着身边的傒囊，而后者只是撑着黑伞面无表情的看着，态度置若闲人，一旁的柳土獐看到了那具倒在房间地上的焦黑尸体，金甲面具中露出嘴仰头喝了一口葫芦中的酒，摇头念道。

“愚昧的人永远都只会从别人的身上寻找问题。”傒囊转头看过去，眼神睥睨，“自己的事情没做好，计划中的事出现了变故，就开始怪罪别人，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说通南方七宿跟你一同施行这件事的。”

“不是不管，是没法管啊……”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又像是无法确定的幻觉，一阵骤然而至的风从长街的另一头猛烈的过来，弥留的火光在摇曳。

“当真？”

“你当初不是说那腾蛇的阶位比你和白虎高，凭借你们的能力应该无法打破吗？而且我之所以进到这里的原因并不是想着破解梦境，而是想着能在下一次梦境转换的时候追赶上齐凌……见到白虎和铃儿了吗？”

气息拔升起来。

“可……为什么？”火焰升腾的时候，坚定的怒吼转眼间又变成了不解的疑惑，他满脸荒谬的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傒囊，语气沉缓下来，“你完全没要这样做，你早已经拿到了狂气，为什么还要帮助神兽？你到底想干什么？”

……

鸣蛇那张扭曲的脸上此刻眼珠转了转，然后陡然转变了语气。

视线中，鸣蛇与那柳土獐往前走了一步，边上的傒囊依旧不动泰山。

区区几步的距离，那火焰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燃烧着，然而此时火焰的力量已经减缓了下来，已然烧成一片焦黑中，废墟里传出来焦味，残留火光与月光交融在一起，随着鸣蛇的眼神微挑，一个身影在交融光景里勾勒出身影。

“小镇全部六百多户人口加上我局里的两个人，这么多人的命你都不管了？”

是青龙的声音。

然后。

“契约的连接只是一种古前的法术。”面前的火势有着逐渐减弱的趋势，被火光映照着发亮的金甲面具上，柳土獐满口酒气的不以为然道：“若你不在乎那人类女人的生死，朱雀的力量可以照样吞噬无误。”

月夜下，看似无恙的小镇里灯光依旧暖黄的给人怡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雷秘书站在斜坡上看着小镇看了好一会，手机的铃声响起来，她掏出手机刚要接听，透出温暖气息的小镇上空陡然一阵扭曲，好像有什么东西剥落了下来。

她怔了怔，以为自己看眼。

“时代变迁，大势所趋，神兽的没落早已随同蚩尤留下的狂气成为定局，只要有眼见的人都能看见，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天下。”他咧嘴笑了起来，讥笑着方才傒囊话语中的可笑之处，“这是大势，是定局！我这样的人？呵……如果不是我这样的人，你这种当初的山野小鬼又如何会有如今的地位，你觉得就凭当初的你，会有跟我并排说话的机会？”

“对于你的态度，我会如实汇报给我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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