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独角戏不好演,但是对手不作回应的发泄戏更是让人叫苦不迭,不会有人因为我的愚蠢行为而发笑或者落泪,也不会有人因为我落难而心生怜惜出手相助,自己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的咒骂着,挣扎着,同时也慢慢接受着。
等到绳子被拉回,眼前的一幕使我彻彻底底的傻了眼,因为绳子绑有活结的端口已经被人用刀整齐的割断,沉默寻思了片刻后我便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自己扯开嗓子在黑暗中声嘶力竭的骂道:“鸠子,你他娘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让老子别松手自己却割断绳子,狗日的赶快滚回来给爷解释清楚。”
不过鸠子所言跟我的疑惑不谋而合,回忆大伯消失的那瞬间似乎真的是失去平衡后掉入了深渊。但是这种假设一旦站稳脚,矛盾也将随之而来:除非他们二人仅用了一秒不到就栽进了水里,否则我大伯一定会出声警告后面的我。
对方的话无疑使我冒出一身冷汗,我甚至可以直接感觉到体温骤降的变化……
可是一路走来这条暗河安静到毫无存在感,也正是如此我才有了错觉认为此河是条有生命力的妖河。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死啊?”突发事件让我不由自主的往最坏处想,要知道我从来没有面对过死亡,所以眼下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大伯若是死了,我该怎么跟家人交代?总不能说我们在叶宅下发现了一条大河,而且路途上遭遇了许多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然后我大伯在暗河转弯处突然淹死了?与其让家人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我宁愿现在遭遇不测生死未卜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我诧异的看着鸠子,问道:“你要做什么?我又该如何配合你?”
一边的鸠子见我满脸煽情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沐子老弟,现在不是抹鼻涕的时候,我们要给那两个人争取时间。”
“万无一失?等到我们万无一失,你大伯和老白怕是要泡成发糕了,我说你小子就别磨磨唧唧的,这样吧!若是老子挂了也不要你负责,ok?”说罢,鸠子就把绳子丢给我且头也不回的往不久前两人消失的地方游去。
不等思绪放空,我又一个激灵觉得如果这么死了是不是有点太冤?于是自己便一个挺腰竖起了身子。
手里的绳子逐渐绷紧,我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似乎绳子的这头系着一颗绑在我身上的炸弹,而且炸弹一旦爆炸不仅自己死无全尸,就连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揪心的感觉确实让人备受煎熬。
本以为我只要心一横就会一落千丈掉入深渊之中,可是没想迎接自己的却是温泉的拥抱,如此大悲大喜着实让我应接不暇……原本冰凉的地下水在拐过弯后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什么身体上的疲倦和精神紧张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若能死的如此舒坦,那也算是叶家祖上积德了。
不过鸠子后面的解释跟我所理解的意思大相近庭,他说白寻之前特别交代若是队伍走散,对方要求鸠子在面对危险时务必保护好我,白寻确信大伯不会让我陷入险境,而他自己也一定会确保我的安全。
正当我寻思之时,鸠子一脸凝重的继续说道:“不对!不可能是掉下去的!因为我压根没有听到瀑布该有的声音!”
一切如鸠子所言,矛盾确生此处:宋代诗人陈舜俞的《开先寺》中有这么一句‘莫言此潭小,摇动匡庐山’的句子,众所周知即便是落差不大的瀑布其声势依无法藏匿,所以我们理应在很远之外就听见瀑布特有的轰鸣声。
“白寻一定想到我会陷入这种困境,他也一定认为我落单时会寸步难行甚至必死无疑,所以这家伙才会吩咐鸠子保护好我。”我喃喃自语着,想到横竖难逃一死我便长长的做了一个呼吸将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
对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莫名其妙,于是我不明就里的问道:“什么意思?”
一番发泄使我精疲力竭,逐渐恢复冷静的自己从水里拿起了绳子的断头且心中开始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让鸠子必须割断绳子?难道拉他归队的过程里会让其身陷危险之中?所以在不得已的状态下鸠子只能割断了这条名为‘救命绳’实为‘索命绳’的绳子!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鸠子突然举着手电对我阴声阴气的说道:“小劈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说这弯拐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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