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作样的轻轻‘啧’了一声,并且尽量控制情绪不让自己胡斯乱想,自我感觉良好后我才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对鸠子说道:“我要告诉你了,你丫还不得偷偷跑到我家祖屋卸了这对铺首不成。”说完后我就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掩饰情绪,竟然神经大条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鸠子脸上的表情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完全凝固定格在了那里,那是一种至今让我无法言喻的神态。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东西简直就是块破铁。”我掂量着对方可能真的是被我的东西震住便立马见风使陀吹嘘道,这是一种人类本能而发的嚣张、嘚瑟。
没多久对方又回复鸠子两个字:回来!
看着慢慢驶远最后消失在我视线里的越野车,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那鸠子的离开对我的生活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方跑下楼前的一系列奇怪反应却是在我心里埋下了阴郁的种子。
“呃,你就别夸我了,其实我把你留下也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一些疑惑。”说话的同时,我感叹自己太能装逼了,心里如此想着,另一边就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到了鸠子面前。
鸠子的问题让我莫名其妙,他不是准备出手自己那只朱雀鎏金铺首,既然如此为何在看到照片上的东西后他还会询问出处呢?
鸠子这种人用我奶奶那辈常用的土话来形容叫做‘呼啦害’,意思就是说这个人平时粗枝大叶、直肠子,没有什么多余的坏心眼,我正是相信‘老人言’才别有用心的将鸠子留在我的房间,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用意,趁着陈叔做饭的时间我悄悄的溜进了我爸书房。
‘夜行侠’是一个文明点的称呼,它是指那些靠倒卖冥器维持生计,同时也可能有一天因为冥器而送命的人,说难听易懂点就是发死人财的盗墓贼。
“别跟我打哈哈了,快告诉我,东西是从哪里拍来的。”鸠子虽说是一脸笑意,但是我能听出他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变音走调,鸠子这种前后差异很大的变化难免让我心中一个激灵。
“别、别呀,我还有点事情没有明白,老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承认我就是一个好事之人,民宅里出现天子级别的物品这中间暗藏的猫腻早就已经吊起了我的胃口。
一边的我听的遍体冷汗,其实我早该想到一只来自古墓的铺首怎么会出现汗渍消磨的痕迹?总不至于是墓里哪位长了霉毛的老兄每夜趁着月黑风高拉门出来遛弯,又或者因为尿多起夜随手拉了一个带铺首的陪葬铜器解手吧。
可是转念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傻得起泡冒烟了,鸠子是谁?他是贼呀!而且他贼的身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既然如此‘贪得无厌’这四个字形容鸠子的时候必须在后面加上一个乘以n。
人在紧张的时候脑子往往不受控制,后来我回想自己当时的反应都觉得傻的可笑,那日我要是戳鸠子几刀,难不成要把他将近二百斤的尸体藏在我的床下吗?
书院门里依旧热热闹闹,巷子里也依旧人来人往,路中摊前的小贩们嘴上像抹了油一样不知疲倦给过往的看客推销着自己的货品,我看到麻溜满脸堆笑的忽悠着一位口操港台音的游客,说什么对方相中的铜矛和铜剑是周朝的东西。
我爸确实称得上是生意场上的黄世仁,他怕福建茶商给自己的货好坏参在一起,因此一年就要往福建跑好多次,所以常年我都是家里的伪掌柜。
外加上这朱雀铺首我看着确实有些熟悉,眼下一急我只能拉住起身离开的鸠子随口说道:“这个时间点的西安也称得上是一个大烤箱,外面这么热你还是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在走吧。”不等鸠子同意,我就连忙叫楼下我爸的伙计陈叔准备饭菜。
进了书房,我直冲我爸的书架就走了过去,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照片上的祠堂大门似乎在那里等待着我去推开,忌于小时候心里对祠堂非常抵触,所以我仅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就退出了书房。
当然这些都只是西安古董行业总拿来说事的一个炒作噱头罢了,至于我真正见过的古墓除了被政府部门保护起来闻名世界的黄帝陵、千古一帝的秦始皇陵、武则天和唐高宗两位皇帝的乾陵、还有就剩隋文帝的杨陵了。
从见面到现在鸠子说的最多的就是奉承我的话,我心想要不是老子对你手中铺首感兴趣,他娘的早把你提着腿抡出窗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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