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叔父刘平对《礼记》格外钟爱,而他为人也极守礼节,特别重视礼仪。
二人就这般对视着,良久,刘平方才收敛起严肃的神色,冲刘誉展颜道:“是子思啊,你可是有许久没来叔父家了,最近功课学得如何?”此刻,刘平话语温和,面带微笑,与之前的严肃神情相差甚远。
“兴起所作,不值得叔父夸奖。”听到刘平赞叹那首诗,刘誉颇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不得厚颜谦逊道。
站在书房外,刘誉轻手敲响房门,便安静的等待着。不多时,书房内传来一道略显威严的声音:“进来!”
叔父刘平家与刘誉家隔得不远,在叔父当上成德县丞之后,便在外另立了府邸。
“叔父,侄儿有一事要讲。”与叔父刘平交流许久后,见叔父做出逐客状,拿出文案要继续批阅,刘誉便趁机道明了来意。
“这些日子,你作的那首诗传遍了整个成德,姜老夫子都夸好。不过,人要懂得谦虚,不能骄傲自满,裹足不前。”刘平颔首道。
“侄儿受教!”刘誉向刘平拱手一揖,恭敬回答道。
“侄儿清明踏青时,看见田野间百姓耕作使用的直辕犁,心中颇有所感。侄儿回家后思忖了许久,便和刘普伯父的次子子扬一同将直辕犁加以改进了。”刘誉也不是自私之辈,并没有抹去刘晔的功劳,向叔父刘平诚实道。按刘誉的记忆,倘若真能将曲辕犁在汉末推广,那么凭此一项,便足以令自己名载史册。
听刘平问到诗名,刘誉也是愣了愣,差点便将“苏堤清明即事”六字说出。想了许久,刘誉方才皱着眉有些不确定道:“叫‘成德清明即事’。”说出这个名字时,刘誉自觉脸都红了。毕竟剽窃别人的作品不说,还将名字都给人改了。倘若吴惟信知晓了,估计能被气死后又给气活过来。
“你有何事要讲?说来听听。”刘平放下刚拿起的文案,诧异道。
“读《礼记》好!《学记》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其此之谓乎!”刘平听到刘誉说在学习《礼记》,甚是高兴,轻拍着桌案微笑着,随之便道出了《礼记》中的名言来。
刘平三十来岁,正值壮年,他身形略显消瘦,面容俊朗,端正的坐在书桌前。此刻,叔父刘平穿着黑色中衣,头戴乌文木冠,正批阅着桌上的文案。当听到刘誉的声音后,刘平缓缓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刘誉。他的目光严厉而深邃,和着黑色中衣,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近日来,侄儿都在家中习读《礼记》,不曾放下功课。”刘誉略显恭敬的回答道,当然,他自然不会老实交代。刘誉这几日和刘晔废寝忘食的制作曲辕犁,忙得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什么时间看书。
见到刘誉二人前来,老门侍客气的为其打开大门,笑道:“小少爷又来拜访老爷啦?老爷在书房里。”刘誉来叔父家的次数较多,故而门侍对他极为熟悉。
刘誉的叔父刘平为人并不迂腐威严,除了平日里对刘誉的学业要求极为严格外,倒算是和善的长辈,当然,前提是你不能逾越礼仪。在礼仪方面,叔父刘平极为看重。
“叮!宿主触发技能——辩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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