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去凡界寻她呢？”

青璃默了默，便不再问九阳的从前，只是好奇道：“那如今，那粒种子在哪里？”

青璃看着九阳，无奈道：“好罢。”说着，她将玲珑玉递给九阳，九阳接过玉，戴在了青璃的颈间，淡淡的青璃香飘散开来，九阳柔声道：“你且收着它，日后你若明白了，再还我也不迟。”

青璃见到那紫光，正觉奇怪，却见九阳望着那抹渐渐飘远的紫光，面上浮现出了忧虑的神色。

青璃仔细一看，莹白温润的玉中，暗暗的一片，叫人看不真切，于是她疑惑道：“可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一些旧事罢了，不过还好，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九阳浅浅一笑，语气波澜不惊。

九阳站起身来，闭上眼睛，天边的浮云中，游来一条青龙，九阳揽着青璃，飞身上了银泓的龙背，青璃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九阳看着她，笑道：“是啊，只有我们两个影子……”

九阳淡淡地道：“亡魂归来，见故土最后一面。”

九阳轻声道：“梦语，是逝灭的神明归来，望着神界的故土，最后一次，说出心中的话语。”

九阳怔了怔，半晌，他开口道：“若不喜不悲，勿念勿思，那要这一颗心，又有何用？只是有些东西，若心甘情愿的背负，自然不觉得累。”

九阳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他望着天边清冷的月，神色有些孤寂：“她不同，她不只是一粒种，她也是我的朋友。”

青璃摸着颈间的玲珑玉，迟疑了半晌，她轻声道：“若我日后还是不明白，你会告诉我么？”

九阳敛了笑容，半晌才道：“你也是如此认为的么？”

“你是神界最强大的神，怎么会孤独呢？”青璃听到琉璃盏这三个字，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她急忙打断九阳的话。

“她不是你的朋友么？你为何一点也不想念她？”青璃看着九阳，颇觉得有些费解，她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位神明在想什么。

“九阳，你早就知道地轮珠的事，为何不来问我？”

青璃盯着九阳，半晌才道：“你真好，除了你，在这泱泱神界，我都不知道把话讲给谁听。”

“我并不思念她，也不需要抬头望天。”九阳淡淡地道。

“是么？不过，你也别伤心，树精爷爷告诉我，每一朵云上，都住着你思念的东西，所以你当想她的时候，可以抬头望望天。”

神界，北山，星月站在北山上，浅浅的月光照耀着她，青璃走过去，想轻声唤她，话还没出口，九阳便捂住她的嘴，在她耳畔轻声道：“别出声，星月不能转身，亡魂归来，只是来送梦语的。”

“你不说，我自然不问，你说，我便洗耳恭听。”

九阳望着北方的天际，道：“星月回来了。”

青璃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怒道：“好啊，你又戏弄我，这次我可再不理你了！”

“你又在说些什么？为何我听不懂？”青璃不解道。

九阳笑笑，握住青璃的手，将玲珑玉举到了月光下，轻声道：“将它对着月光，方可看得清。”青璃左看看，右看看，仍旧满面疑惑：“只有我们两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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