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得这里,都已是疲惫不堪。李啸让辎重队长刘扬壮安排这些人先去浔河洗澡,然后再给他们吃晚饭。流民们吃完后,刘扬壮已在仙女峰关卡后的空旷之地搭起帐蓬,让这些疲累不堪的流民早早休息。
“都起来!”李啸一声暴喝,语调平静却充满威压:“究竟为何争斗!”
到辰时下刻为止,李忠文,李二与老胡三人,已按图索骥般地将纸张上登计的流民找好,然后按李啸的要求,一齐带到东门外。
“在下上官云杰,亦请总旗责罚。”
“云杰一定舍命陪君子!”
上官云杰冷冷一笑:“好!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若能胜我,我这匹家传宝马,就归你了!我即退出骑兵队长之职,任凭总旗重新发落!”
每个流民都是满怀感激,狼吞虎咽地吃完的手中的两块烙饼,这是李啸送给他们的第一顿吃食,也是他们成为流民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
上官云杰刷地抽回长枪,向张行猛拱手言道:“张队长武艺非凡,云杰赢得亦是侥幸。”
残阳如血,风劲如刀,飞驰的马蹄,如战鼓敲响大地,飘扬的鬃毛,似旗帜风中翻飞。人绷如弓,枪刺如矢,快马助力,血气相拼,这是疾如闪电,沉似坠石地凶猛一击!
一脸暗红,热汗满面的张行猛神情落寞地说道。他的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里面藏着深深的失落。
李啸跟着刘扬壮快步来到仙女峰下的一处空旷地上,只见张行猛与上官云杰互相怒目而视,捋拳卷袖,已是准备开打了。
两骑交错的一刹那,旁人还未看清马的位置,张行猛已抢先出手,没有枪头的枪尖直刺上官云杰的咽喉之处,但枪尖尚在空中急冲而去之际,却已被上官云杰迅疾出手隔枪抵住,在令人气血一震的巨大撞击声中,张行猛健壮如牛的身躯急剧摇晃了一下,险些栽下马来,张行猛招势已老,收枪已是不及,他急忙弓身低头下盘,才堪堪躲过了上官云杰猛击过来的那势大力沉的横枪一扫。双方马不停蹄,在背向驰出四十余步后,才互相兜转马头。
“总旗大人,在下曾为夜不收哨骑多年,对于统驭骑兵颇有心得。总旗大人您要组建的骑兵队,在下着实向往眼馋得紧。况且,军中以武为尊,此人上得山来,无任何微功,却被任为骑兵指挥,在下心中如何能服!”
“呀!!”
“在下张行猛触犯军规,请总旗大人责罚。”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包括闻得打斗之事急急赶来的枪兵队长雷傲。
他的话语未完,李啸扬手制止他,冷冷喝道:“军中以武为尊,确是至言。本总旗今天就给你俩一个机会,你二人各骑一马,各持一枪,好生较量一番,骑战胜者,即统骑兵!”
张行猛、上官云杰同时暴喝一声,击踢马肚,弓身紧持手中之枪,一南一北,在密集如爆豆的马蹄声中,高速冲击而来!
上官云杰摇头笑道:“此事不忙,绸缎之类先寄于你处,以后你记得请我喝酒还情便可。”
两人颤抖起身,互相对望了一眼,却都低了头,不敢开口。
张行猛、上官云杰跪地拱手致谢:“谢总旗大人恩准!。”
张行猛亦大笑:“好,老子下次用酒灌死你!”
李啸正在与李长材商量事情,忽然刘扬壮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张行猛与上官云杰要打起来了!
正全神贯注准备开打的张行猛与上官云杰两人,听得身后这声怒喝,都不觉全身一抖,两人转头望去,见浓眉紧锁一脸怒容的总旗官李啸站在不远处,他那锐利的目光有如炽热的电流,扫过两人惶恐的眼神,张行猛与上官云杰都不觉打个了抖嗦,随后慌忙一同跪下。
李啸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刘扬壮喘着气急急说道:“张队长听闻上官云杰乃是总旗大人新招之骑兵指挥,心下不服,认为应由自已来带骑兵队,两人先是言语激冲,现在好象要开打了。”
众人静默围观,寒风飒飒而起,拂过旁边的树林,落叶纷扬卷起,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嚎叫,却让整个场地更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宁静。
旁观之人群大声暴喊出了一声:“好!”每个观战的人脸上都是极其激动又紧张的神色,这样生死极速胜负转瞬,又极具冲击暴力美感的骑兵对战,足以让每一个热血男儿血脉贲张沉醉向往!
一声嘹亮的鸡鸣,唤醒了夜宿于十方镇的李啸等人。
“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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