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转身向何狗子兴奋地问道:“那悬崖有多高?易攀乎?
“于今之计,我部只能据马鬃峰死守。万幸那悬桥已被你等砍断,那李啸断然无法过来。现在我部粮草尚足,就在这里与他耗下去,拖下去!那李啸远来此地,粮草必然不足,只要我们再耗上个把月,李啸定会因缺粮而退兵,而那时,我等已是养精蓄锐久矣,正好趁李啸师老兵疲之际,抄他后路,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一只眼恶狠狠地咬牙说道。
不杀这些罪恶昭彰杀害百姓的极恶之徒,如何为受尽欺辱含冤而死的百姓伸张正义,报仇雪恨。
“难道,李啸真打算与我部一直耗下去不成?”一只眼与剁脑壳心下都在犯嘀咕。
李啸向全体人员讲完从狮子峰悬崖上突击进攻的作战计划后,便默默地将那一条粗大的麻绳系牢在自已腰间,然后开始准备从悬崖上往上爬。
“不用说了!各位的心思,我李啸明白,在此谢过各位了。只是,自古福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啸搁下这句话,随即又紧了紧腰间麻绳,然后敏捷地踏步攀岩而上。
张行猛一把拦住他,声音发哽:“总旗,攀登此崖,凶险非常,绝非易事。万一一脚踏空,便是粉身碎骨之灾啊。总旗身系全军将士,岂可轻掷万金之躯!在下亦有勇力,但请代总旗为先锋!”
只有李啸一人还站在鹰愁涧边,布满血丝却犹然精光四射的双眼,望着对面那悬桥砍断的地方出神。
鹰愁涧边的李啸思考得极投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长材带着何狗子已悄悄来到他身后。
来人领命而去。很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求饶惨叫声伴随着连绵的嚓嚓地砍断颈骨声,反复响起,随后,整个仙女峰上重新恢复了寂静。
李啸坚信一点,对邪恶的宽容,就是对正义的犯罪。
在一旁看着这些匪徒被斩首的何狗子突然泪滚滚。
第四天的下午申时初,李啸带着张行猛,雷傲、常正、付铁五人,以及全部的枪兵,跟着向导何狗子,悄悄地来到了仙女峰北麓那与狮子峰悬崖相接的地方。
这条深涧,何狗子称其名叫鹰愁涧,估计有几百米深,若无悬桥,绝对是无法通过。
张行猛、雷傲分站他两边,脸上亦满是惆怅与不甘。
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已,接下来,要怎么办?
李啸在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涧边反复打转,犹如一只困虎。
常正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军攻下仙女峰关卡后,共斩杀10名匪徒,擒获匪徒12名,其中求饶投降4人,装死被抓3人,逃窜被擒5人。缴获各类刀剑26把,软弓12张,轻铁箭15袋,滚木擂石无算。”
他二话不说就要来解李啸的腰间绳子,却被李啸一把推开。
“哦,赞画有何计策,尽可一说。”李啸回过神来,忙说道。
全军经过了昨天的一夜辛苦战斗,极为疲乏,除了安排一些警备的战兵站岗外,其他人等,现在都已在仙女峰关卡内的原匪兵营地内睡觉休息。另外,李啸让刘扬壮带着两名健妇,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刘喜,去三十里外的莒南县城找医师治伤。
李啸沉吟了一下,缓缓而道:“此事无妨,我自有办法。”
“管他呢!老子陪他耗,我部至少还有近一年的粮食,他李啸敢拼消耗,老子奉陪!”一只眼冷笑着对剁脑壳说道。
听完常正的报告,李啸兴奋之余,却未免充满遗憾。
相比粮草尚充足的匪兵,李啸耗不起,他粮草有限,而且自已向黎应笙承诺的最后剿匪期限亦不允许。
何狗子挠了挠头,脸上却是忧虑的神色:“总旗大人,那悬崖高近20丈(明朝时,一丈约3米,共近60米),崖高壁陡,十分难攀,若非有勇有力的精悍之辈,恐难上去。”
很显然,现在马耆山唯一一下山之路仙女峰羊肠道被自已占领,经此重创的匪兵已有如笼中困兽,再无法从马耆山逃出,只能缩在马鬃峰与狮子峰上苟延残喘。只是李啸却被鹰愁涧所阻隔,再无法将他们彻底消灭。
一只眼深恨剁脑壳无用,如此高峻的仙女峰关卡,这么多匪徒驻守,竟被李啸一个夜袭就夺了去,如此不让他内心怒火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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