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与老胡回过神来，忙大声地答应，立刻开始快手快脚地把瓦片泥灰装车。

李啸在前头领路，老胡牵骡，李二在车后跟随，防止有物料掉落。

他一说完，一旁的李二与老胡也急，生怕李啸不雇他们，哀求般地说道：“客官，你放心，我们都是干泥水匠做老了的，准误不了你的事。”

“娘，你就放心吧。”李啸一声喝驾，骡车蹬蹬地去远了。

李啸感激地向母亲笑笑，突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旁的李二眼尖，看得真切，他捂着鼻子，用模糊的声音惊叫到：“这个女子还活着！”

一边的掌柜心眼灵活，他眼睛一转，大声向着李二与老胡说道：“快，别愣着，赶紧帮客官装货上车呀。”

次日，在响起第一声嘹亮的鸡鸣时，李啸已起身，穿好衣服，打上绑腿，系好腰间那把解首刀，推门而出，却发现厨房里已是炊烟袅袅。

一脸是汗的吴氏笑着从灶前回头：“啸儿也起得早啊，这不，赶着给你烙几个饼，路上别饿了肚子。”

母亲从厨房出来，把四个又白又大的面饼塞给李啸，李啸忙说：“娘，孩儿吃不了那么多，你也拿一块吃。”

他牵着骡车，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眼神麻木叉着双腿呆坐大街上的流民们，在街道上寻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家泥水匠行会。

李啸啃着面饼，甩着皮鞭，不时喝驾一声，骡车在乡间土路上颠颠前行，呼吸着早晨清爽而且没有半点工业污染的清新空气，望着身边错落的田土与远处的山峦，李啸只觉得身清气爽，有一种无可言说的放松与舒适。

他惊讶上看到车上那杂乱堆叠得如一座小山一般的流民尸体，赶车的马伕与两旁押送的衙役均是用厚实的白布裹住了自已的口鼻。

他按李长材指点，要了半车瓦片，一百斤泥灰，与行会的掌柜谈好二两银子的价钱，便又让他帮忙找两个手艺好的泥水匠人。

掌柜的看出他的心思，忙说：“客官你有所不知，这两位呀，手脚可麻利了，你这点料，他们一下午准能干完。”

李啸开门一看，是李长材牵来了一匹已套好的骡车，未等李啸开口，李长材便说道：“骡车我给你牵来了，李啸你路上小心。”

“李事主，咱们走吧。”老胡一脸笑容地牵起骡车向李啸请示，李啸点了点头。

李啸进入厨房，向正在忙碌烙面饼的母亲吴氏笑道：“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随即发现，李二、老胡以及周边的行人好象同时得到了命令一样捂住了自已的嘴巴与鼻子。

在转过另外几条街时，李啸买了点灯油，灯芯和酱、醋、盐，被，毛巾，脸盆、桌椅之类生活用具，了约二两银子。然后又在酒店里买了两坛黄米酒，了半两银子。在路过一家熟食店时，李啸买了一大包莒南特产酱爆驴肉，有道是，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东西可贵，这么一包就要一两二钱银子。走不多时，又路过一个粮米店，李啸想了想，又买了七斗大米。这里的米价比碑廓百户所更贵些，那掌柜口强牙硬地咬死了六两二钱银子一石的价格，这样一来，又了李啸四两三钱银子。

这些东西，李二与老胡手脚麻利地帮他捆好扎牢放在骡车上。

李啸大惊，慌忙过去一看，果不其然，那具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少女“尸体”，手脚犹自在微微抖动，嘴巴似乎也在微弱地张合。

“此女明明还有气息，你们为什么如此草菅人命！”李啸如雷般吼出的话语，蕴藏着无限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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