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立刻响起巨大的欢呼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李啸出类拔萃的射箭技术震惊不已。

“李兄弟，你他娘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箭术，这水平，俺老胡是永远也练不到哇。兄弟我服了，彻底服了。”

约摸离第一个箭靶还有八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李啸执弓搭弦，他用的是标准的蒙古射法，三石硬弓吱吱拉开，弦张已极，浑如满月，三棱点钢重箭那开着血槽的钢制箭尖在阳光下闪下灼人心魄的金色光芒。

进得内场，李啸看了下考场布局，左边是马匹，右边是弓箭。引起他注意的是，右边的弓箭有好几种，一种是半石软弓，一种是一石骑弓，还有一种是三石硬弓。

更何况选到现在，能通过者廖廖无几，可恨自已还要在这烈日头下例行公事，更觉烦闷非常。

胡大能大吃一惊，急急冲过来，按住李啸的手，急切地说道：“李兄弟，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俺的话了，你知不知道，要在马上持硬弓射重箭，就是建州鞑奴中最精锐的白摆牙喇兵，也极少有人能在七十步外射得准呀。”

一旁身穿镶铜泡柳钉甲，浓眉方脸，体格魁梧，正昂然而立的军官，正是苏福的家丁头目王大目，他听到郭虎的喊话，立刻挺胸大喝：“下一个上场者，胡大能，选软弓，轻铁箭。”

郭虎也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大喝道：“下一个。”

小军官念完号码，说来也巧，胡大能正好排在李啸前一位。

李啸轻磕马肚，马匹开始加快速度向前奔跑。李啸眼疾手快，连连张弓搭箭，两声“啪啪”的巨响后，接下来的两个箭靶上的红心处，立刻都与第一个箭靶一样，被凶猛的点钢箭头扎穿，然后兀自摇晃个不停。尤其是第三个箭靶，被巨大的冲力所袭，严重倾斜，箭靶支撑杆几乎折断。

“我观建州鞑虏中最厉害的白摆牙喇兵也是不及此位好汉。”

轮到胡大能了，他前的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全部射中的，看着他们垂头丧气地离开，胡大能幸灾乐祸地大笑。

李啸喜欢弓弦拉满时，那箭尾洁白的羽翎贴住脸颊那毛茸茸略带轻痒的感觉，有如和最亲密的伙伴相依偎。而弓弦拉动时的轻微吱吱声，宛如一首动听的乐曲。

“嗖！”

一边的郭虎也点头称赞：“这么久过去，总算来了个合格的了。”

“扯蛋，我看架梁马中也没这么厉害的人物。”

胡大能果然选了软弓与轻铁箭，他正转身要去左边牵马，眼角余光一暼，发现后面的李啸竟然选了三石硬弓与三棱点钢重箭！

胡大能扭过头，神情郑重地对李啸说道：“李兄弟，你等会与俺一样，选软弓与轻铁箭吧，这样能节省臂力方便瞄准，才能射得远射得准，这可是俺当夜不收这么久得出的经验。要知道，一般的步弓也就能射七十步远，人骑在马上，支撑力弱，骑弓能瞄准射击的距离顶多六十来步，这些当官的刻意要为难咱们，咱们只能赌一把了。”

胡大能一脸得色，心下喜悦难耐，他大声吼叫着向左边正准备出场的李啸挥手致意。李啸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一旁的军官大喝道：“胡大能，三箭皆中，比试合格，留下腰牌登记。”

李啸不动声色，轻轻笑了笑说道：“多谢胡兄提醒，李某自有选择。”

鼓声隆隆，胡大能拍马上场，他小心地夹了下马肚，力图让马匹均速慢跑，然后拈弓搭箭，眯眼看得仔细，嗖嗖嗖地三箭射去，竟然三靶皆中，最后一靶箭矢正好射在箭靶最边缘。

“好个李啸，真乃我安东卫第一勇士也！”苏福此刻精神焕发，他腆着圆滚滚的肚子，大声喊着向李啸伸出大拇指。

胡大能栗黄色的瞳仁中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张口想再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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