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未完,李啸却猛地冲向墩门处,青筋虬结肌肉贲起的右手敏捷地抓出古明在刚斜放在墩门上的长枪,仰头长吼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随后后仰、拧腰、挥掷,那手中的长枪顿如闪电般掷出。
刘一显挥挥手,让一旁的刘扬壮去放下吊桥,一边笑骂着回过去:“古麻子,王八蛋叫什么叫,老子看看你带了什么好酒来。”
古明在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他还未说话,一旁的崔友连忙笑嘻嘻地接过话头:“刘甲长有所不知,那消息下达自碑廓百户所后,管队官苏福大人便让自已的家丁头目王大目去各个军墩通知,那王大目与本墩的夜不收张行猛等人交好,两人难得相见,刚刚一同喝得大醉,因见天色已晚,便直接回去了,故未来你牛蹄墩通知。古甲长心眼好,又和刘甲长你有过命交情,便与我一同过来告诉您,当然了,和刘甲长您一起喝酒聊旧情才是最重要的啦。”
李啸跟着刘一显下了墩台,不一会儿,墩外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刘一显,**的快给老子开门。”
这时,墩内其他的墩卒与家属们已是静静地都围了过来。以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将李啸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讶到难以至信的表情。
实力决定地位,在这个明末乱世,估计更是如此。
崔友一只手恶狠狠地指着李啸,嘴里嘟囔着,说的什么却是谁也听不清。
整个墩内一时间陷入一种无可言喻的寂静。每个人那难以置信又惊恐不已的眼光都刷刷地投向李啸。
刘一显没有看他,却缓缓地向李啸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李啸的肩膀,声音柔和:“李啸,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现在你已转了性子,大家都看得出来,刘叔我也很为你高兴。”
惊恐得都张大了嘴巴的众人,都能看到眼前一道带着凌厉气息的白光,几乎擦着古明在的鼻尖呼啸闪过,将三十步外的一块烂木箭靶击得粉碎!
古明在在旁边打断他的话头,冷笑着说道:“说白了吧,上面就是看不起你们牛蹄墩,个个都是老实窝囊货,还谈什么去应试夜不收,去了也是丢人。。。。。。”
李啸的声音有如生铁般冰冷传来:“我这么做,并不是要证明我李啸有多么了不起,而是,要尔等知道,过去我丢掉的尊严与荣耀,我李啸一定要亲手把它们都拿回来。”
他还想再挖苦点什么,旁边一个沉雷般的声音吼道:“你说谁是窝囊货!”
一边的崔龙连忙笑着打圆场:“刘甲长,古甲长与你是过命的兄弟,何必斗上嘴了。古甲长今天来,也不光只是喝酒,还有件事要对刘甲长你说。”
这只手是如此用力,捏得崔友喉骨发出让人心悸的喀喀响,崔友几乎窒息,吐着舌头,一个劲地翻着白眼儿。
古明在惊讶地回过头来,目光正遇上横眉怒目牙关紧咬的李啸。
吊桥吱呀的放下去,两个风尘仆仆的人牵着马走了进来。然后将各自背上背的长枪卸下,并把枪斜靠在墩门处。
古明在依然不满地嚷嚷:“算了,算了,不对和你这个鸟人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前面那个长着三络粗硬短须,紫黑色面皮上星星点点的天麻子残痕,穿着一身棕黑色短打圆领布衣,一副大大咧咧样子的人,是泊峰墩甲长古明在。
“李啸!还不快住手!”一旁的刘一显看得出,李啸下手够狠,再不喝止他住手,恐怕崔友就要一命呜呼了。
李啸转过身,从左至右打量过每一个人,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刘一显拉下脸来:“古麻子,什么鸟事嘛?还说了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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