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飘了多久,他感觉好象有人在架住自己,“掌柜的,让光耀跟我干吧,小伙子真对我的脾气,喝酒有冲劲,干工作也有冲劲,还有脑子,拆迁要不是教师罢课,也已经开始了。”一个人说道。
他往嘴里放了一口面条,看来,面对困难,处理好了,就有可能转化为机遇,就可能变被动为主动。
杨永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白酒,“吃点菜,呵呵,小文有冲劲。”
人前的眩晕和说不出来的苦楚,这就是酒后的味道,后来,他感觉,这其实也是成功的味道。
这时,蒸得火红的赤甲红端上了桌子,李志国站起来,拿起一个蟹子掂了掂又放下,又拿起一个来掂了掂,这才放在杨永基面前。
张秀芝脸上已是一片红晕,她见服务员又给她倒上白酒,有些着急,“掌柜的,我喝点宁夏红吧。”
坐在张秀芝身旁的袁正钢笑道,“张镇,我们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女同志看。”
胃里虽然难受,但饭还得吃。他刚走到食堂,就看到崔宝森从里面走出来。
他又端起杯子,袁正钢站了起来,端起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文光耀见状,也一饮而尽。
“那打一圈吧。”杨永基笑笑说道,“每个人都喝一杯,得把酒量试出来,干工作跟喝酒一样,不能不明不白。”
文光耀感觉自己手哆嗦着端着杯子,却又感到天旋地转,而不变得只有一个个人影和一个个模糊的声音。
每个人都好象变了形,象照哈哈镜一样,每个人都在飘飞,他感觉自己飘回了文家集,飘回了连港师院,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正审视着灯下的芸芸众生。
他试着坐起来,才感觉到头痛欲裂,胃里也很不舒服。
“原得胜,呵呵,小伙子喝酒挺实在。”原得胜笑道。
文光耀用小勺舀了一勺蒜,直接放进口里,辣味顿时让他有些清醒。
安静,好安静,文光耀感觉自己的头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先生,掌柜的看中你了,行,我就知道你行!”
文光耀此刻觉着自己胸口已是翻江倒海,头也开始有些晕,他看看在座的其他人,都是一脸苦相,崔宝森已是笑不出来,大家都端着杯子,仿似端着千钧重担。
文光耀慌忙站起来,崔宝森笑道,“掌柜的让你吃你就吃。”
“不要紧,”文光耀赶紧答道,但脑子仍是有些眩晕,看人也很费劲。
大妹的事也一样,安排工作去求人,虽然困难,但现在困难过去,一切也在向好的一面发展,他不禁又想起了吴卓然,她家虽然不同意,但只要自己努力,肯定也会变化的。
他感觉好不容易睁开眼,张洪武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崔宝森舌头都大了,正拉着李志国,唾沫横飞得在说着什么,赵铁民还趴在桌上,汪京辉已经躺在桌子底下了,曲炳成正笑着扶他起来。
文光耀却感觉人影都有些晃动,朦胧中,他站起来,也不知杯子有没有跟曲炳成碰到一块,自己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掌柜的,我敬杯酒吧?”按照程序轮到自己了,文光耀站起来说道。头昏的感觉已经过去,只是胃里火辣一片,可是并不象第一杯时那样恶心。
“掌柜的,还有几个人?”文光耀端着酒杯,迷迷糊糊地问道。
文光耀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感到眼皮在打架,越来越沉,他看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猪头肉,他迷迷糊糊地开始朝着肉使劲,一连吃了几块。
“吃个蟹子,压一压。”杨永基笑道。
张秀芝也笑道,“掌柜的说我两杯后可以随意。”
文光耀看看杯子,“好。”他感觉自己象要说不出话来似的。
跟曲炳成和王鸿才两个喝了一杯后,眩晕感又重新袭来,这一次头好象也开始疼了,上下眼皮几乎要睁不开。
“昨晚上又吐了没有?”崔宝森笑道。
“好苗子得重点培养,你那里以后再说,明天让他到办公室报到。”又一个人说道,“可以参与拆迁。”
杨永基却笑道,“我不吃,”他看看文光耀,“给小伙子。”
见文光耀摇头,他就笑着说道,“掌柜的钦点你到办公室,今天过来报到,”他看看周围,压低声音,“组织办是不错,但办公室离领导最近,多少领导干部都是从党委秘书提起来的。”他拍拍文光耀,转头朝办公楼走去。
迷迷糊糊,他又跟着原得胜走了回去,张秀芝的座位已经空了,赵铁民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张洪武突然站起来,也快速跑了出去,只听外面也传来一阵“哇哇”的呕吐声。
他努力睁大眼睛,用力收拢心神,排除这种模糊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这要命的迷糊感觉竟然自己走开了。
喝完一半,胃里又是一阵冲动,他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跑出去,又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走了进来,“掌柜的,我敬袁所。”
王鸿才步履歪斜地从外面走了回来,胸前有些秽物,好象是吐过了,只有王国尧正跟杨永基说着什么,袁正钢好象认真听着,却是傻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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