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芝念完，王国尧接着说道，“最后我再强调一点，明天的工作是硬任务，六点半以前必须全部就位，大家每个人肩上都有责任，谁的责任区出了事，谁就来承担这个责任。”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身上的霸气依稀可见。

“老师是不是就应该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文光耀笑笑，“是吗？”他看了一眼杜鹏程，王国尧真的这样“民主”？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杜鹏程的脸，自己没有得罪他啊！

……文光耀从大家的一言一语中，弄明白了下午不只琅琊岭镇中学的老师没有闲着，全市的老师、包括教育局都在行动。

温荣可能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笑拿着包走了出去。

简单在崔宝森办公室开了个会，打扑克打到十二点多，见时间太晚，文光耀就借了个空铺睡下了，否则明天一早出来，单独见到二中的同事，他感觉不好意思。

他还没有说完，王国尧就打断了他，“事已经决定，不能改，”他手一挥，显得很不耐烦，“让你在这，就有在这的道理。”

教育局局长魏树升召集全市部分学校的领导和教师，举行了一次座谈会，可是人却没有只去一部分，城里和镇街的老师得到消息后去了很多，教育局门外的交通都阻断了，教育局不得不临时打开阶梯大会议室。

他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啊，他肯定知道王国尧的脾性，也知道跟他争论是什么后果，这是设套让自己往里钻啊，幸亏自己说得含蓄。

见自己与崔宝森在一起，文光耀并不意外，他边听边琢磨，从人员组成来看，二中和瑯琊岭中学安排的人数最多，看来这两个学校是盯防的重点，镇里的其它五所中学和镇中心小学安排的人也不少，而一些村里的学校只是安排一个机关干部负责联络。

“王镇，有件事我想请示一下，”崔宝森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文光耀，“二中，我太熟悉，我守在大门这里……”

崔宝森神情复杂地看一了眼文光耀，“行。”

早上，还不到六点，大家都醒了，食堂早已做好早饭，文光耀吃了两碗葱爆锅面，感觉身上微微出了身汗，情绪也渐渐高起来。

文光耀看到面包车，他心里一动，看看笼罩在雨丝下的青葱校园，想想这些日夜相处的老师，他决定还是去找一下王国尧。

办公室的安志杰没有坐，他走上主席台，调了调话筒，见没有问题才走出去。过了一会儿，王国尧和一个中年女人从外面走上主席台，汪京辉、王鸿才和综治办的赵铁民在后面跟着，走到台下坐下。

温荣快言快语，“都是熟人，怎么下得去手？”

王国尧脸色严肃地拍了拍话筒，“大家静一静，现在开会。”

杜鹏程看看时间，“走，叫安志杰他们打够级去。”他们在镇政府都有宿舍。

一行人不顾细雨，有说有笑来到二中门前。跟着崔宝森干活，文光耀觉着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他暗想，每临大事，能笑出来，这是一种能力，能让大家笑出来，则是一种魅力。

张秀芝一头短发，圆脸微胖，“下面，我宣布一下人员分工，王镇、崔宝森、赵铁民、吕世宽、武丽丽、蔡江波、罗德平、文光耀负责二中，……”

文光耀在下面静静听着，王国尧的声音继续在会议室里回荡，“下面，由张镇长宣布一下人员分工……”

王国尧正跟崔宝森谈话，见文光耀过来，王国尧看了看他。

这个问题文光耀想到了，“可能领导觉着我是二中出来的吧。”他拿起暖瓶倒了杯水，杜鹏程这时也走了进来。

他打了一份饭，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大家议论。

会议室很破旧，主席台是用黄色木板制成，上面摆着两个缠着红布的话筒，主席台下面是那种老式的可翻式椅子，一排十二个固定在一起，窗帘则是外黑里红的灯绒布。

面对全市教师的汹涌情绪，教育局局长魏树升却坚持，教师要有奉献精神，正视自身的实际问题，要通过正当渠道反映情况，坚决制止以“闹”对待问题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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