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贤狐疑地看看他们,罗德平笑着指指摄像头,“这是什么,看到了没有?摄像头!刚才你们干什么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都给你们录下来了。”
文光耀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说正经事呢。”想着今天的场景,他的表情又黯淡下来。
梁国涛“嘿嘿”一笑,“学生家长请客,你,今天怎么样?”老李手里端着他的大茶杯,也向文光耀投来关心的目光。
文光耀看看老李,“还有别的办法?”老李这个人很神秘,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吗?他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王国尧见显示器上没有动静,使劲咽了口唾沫,“靠,你说,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这过的什么日子,整天忙得屁股不沾地,除了正常工作还得忙活这些事,我从五月份到现在没有歇过一个星期六、星期天。”
罗德平促狭道,“没尿裤子吧?”
王国尧刚想说什么,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他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哟,一下午光忙了,五点多了。”他笑着把手机放在耳边。
得到领导的夸奖肯定,文光耀心里一阵激动,“王镇,这都是我应做的。”
文光耀一屁股坐在传达室的长椅上,“晚上喝酒了?”
见文光耀想分辩,老李却硬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三个月前你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你还有机会留校,也有机会选调进连港市级机关,现在你就是一名普通老师,不可能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文光耀想了想问道,“魏振贤两口子怎么办?”
梁国涛打了个哈欠,“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我先回去睡觉了。”他晚上多喝了几杯,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他刚要往外走,崔宝森把他拦住,“你这个时候下去,让魏振贤看见怎么办?”
文光耀想起魏振禧的话,会心地笑起来,这个崔宝森,果然是这个计那个计的,他看看王国尧,发现王国尧也笑了,但却没有说什么。
王国尧彻底失去了耐心,“打电话,给派出所打电话!我不信了,好说好讲不听,非要牵着打着才走?!”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楼里不断回荡。
他信步走下楼来,迎面碰到了熙熙攘攘的学生,晚自习下课后,有限的半个小时成为这些高中学生洗漱的时间,他们都在急着往宿舍里赶。
文光耀简单地把今天的事情讲了,“呵,真没想到,我会去村里,干的还是盯人的活,还差点狗咬尿泡一身臊。”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崔宝森的话。
文光耀发现罗德平也在笑,王国尧伸手摸烟,文光耀赶紧说,“我去买一包。”
王国尧也不推辞,罗德平跟在后面快步朝外面走去。
魏振贤拉拉她老婆,她老婆也被王国尧镇住了,她一把把魏振贤的手打开,一句话也不说,抬腿朝门外走去。
老李一笑,“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是觉着你这样走得不值,”他喝了口水,“不应该走。”
“光耀今天辛苦了,看不出,人不可貌相,”王国尧回头看看文光耀,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不象其它大学生,书呆子习气,小伙子有勇有谋,宝森,你晚上带着光耀吃点饭,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得赶快走了。”王国尧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
文光耀心里一阵沮丧,连王国尧都这么讲,自己是不是要早作打算呢?
他还没说完,崔宝森就象挖到狗头金似地喊了起来,“起来了,起来了!”王国尧和文光耀赶紧把目光投向显示器,就连刚走出门去的罗德平也退了回来。
王国尧也笑道,“不用你买,德平,你到我办公室拿几包烟来。”罗德平接过钥匙,领命而去。
几个人正在说话,罗德平拿着烟走了进来,王国尧不满道,“让你拿包烟,怎么这么长时间?”
崔宝森笑道,“不孝怨父母,欠债怨财主,魏振贤不是不能干活,就是心里憋着口气,非访不可,你说,现在这个社会,随便干点什么,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他咽了口唾沫,“今天他们这就是骗人,往重里说就是诈骗要挟,明天跟他们说明白,不能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当魏振贤从楼上走下来后,脸上的狐疑就变成了沮丧,可是魏振贤老婆还要闹,“刚才是不疼了,可是现在又疼……”
王国尧接过烟来,每人递了一包烟,“懒驴上磨屎尿多……”
文光耀看了一眼崔宝森,发现崔宝森脸上满是揶揄的笑容。王国尧放下电话,又恢复了声若洪钟的样子,“晚上丈母娘过生日,呵呵,这可不是自己的亲娘,得好好过,呃,亲娘更得好好过。”他又补充道。
画面中,魏振贤的老婆一下坐了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也不见她有疼痛的动作。她起来后丝毫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弯着腰,捂着肚子,小步冲进了西面的厕所里,估计憋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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