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乌云越聚越多，渐渐将整片天笼罩，这一幕和几个月前的情况何其相似。

瓷碗撞上炉子，啪地一声，碗碎了，咚！炉子倒了。

这是个丧尸窝。

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空滚过，震撼着山川大地，一条条耀眼的银蛇在天空飞舞，随之而来的是暴雨。

屋子正中央，一个小凳子上铺着一层人皮，人皮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颗头颅，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面露狰狞，死前一定遭受了很多痛苦。火苗窜上来，挨着眉毛，头发，噼里啪啦响，那张脸的表情似乎也变了，从不甘变成解脱。

雷声很响，很急，地球上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急骤的雷声，天真的发怒了，开始惩罚世间万物。

“吴振，别跑了，找个地方躲躲吧！雨太大了。”

两尺就两尺吧！

好大的雨，我喜欢。嘎嘎嘎！

金华街，一间房子轰然倒塌，火光冲天，房间内几乎没什么东西是完整的，肉被烤透的焦糊气息十分呛人，让人作呕，气味还未散开，便遇到大雨，火还来不及展示它的狂暴，便被更加狂暴的天地湮灭，火熄了，浓烟将起，雨再来，烟散了。

韩文杰皱着的眉舒展开，抬头看了一眼天，后知后觉地问道：“要变天了？”

***

方华点点头，“是啊！我就是这样说的。”

吴振抿着嘴，怀里抱着小狗，闭着眼睛往前冲。

地上有一具完整的骨骼，上面没剩下什么肉，都堆在骨骼旁边的血洼里，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不远处有一间金华超市，若是躲进去，不仅能躲雨，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方华跑过去，将关着的卷帘门推上去，往内一看，黑压压一片的红眼睛，最里面还有一些血色眼睛，深处，几点绿光闪烁。

大风呼呼地刮，方华被风一吹，浑身一冷，紧了紧薄薄的衣服，转身跟上大部队。

一间小小的铁房子内，十个人缩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当天开始说话时，人最好保持沉默。

连丧尸都知道老天要发怒了，全都躲了起来，对活着更加渴望的人类怎么会不知道？

大街上，十个人畏畏缩缩地赶路，可是，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

“我们快找个地方躲雨。”

吴天的声音在吴振意识中响起，听得出来，连他都怕了。

襄城宽大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个丧尸的影子，风在咆哮，肆虐，空中搭建的电线被刮得呜呜直响，天空乌云密布，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来不及回家的小鸟，它们振翅向前飞，身体却在向后倒，现在的小鸟是掠食者，力量恐怖，速度惊人，在这种力量下仍旧毫无反抗之力，对天来说，小鸟变成什么都是小鸟，弱小的鸟。

韩文杰一脚踢开自家房门，向里面九人招招手。

这一切都是在冬子清晰的情况下完成的，他没有惨叫，尽管十分痛苦，因为，韩文杰在开始之前就把他的声带喉咙软组织取了出来，以免他将丧尸引来。

砰！

难听的歌声戛然而止，吴振被水冲倒，从水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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