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已经认命，闭目等死。

夏弦仔细回忆，若不是刘文青在，他真的未必能混进去。寒修射人老了，越发聪明，这也能被他猜的清楚。

至于下一个文位等级，那是夫子。夫子传道授业，是老师的别称。

说的真洒脱，寒修射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责备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闯入王家。算你运气好，能囫囵回来，没少什么东西。”

用这样一个名字来划定文位，可以知晓，这一境界必然和为人师表有关系。

而当他看到来者时候，不由失色。

否则，叉爷教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浓密的鲜血味道，未曾靠近学堂，已经引起学堂内经验丰富的寒修射注意。

“老师为你们报仇，先收点利息，早晚，那些主谋会一个个的下来陪你们。”

“给我滚开。”

被吓坏的水怪潜入水底，悄悄的瞪着眼睛看岸边人。那人他们知道哩！叉爷亲自嘱咐，不许招惹，不许得罪，哪怕他要吃你，你也给叉爷乖乖自己爬进锅里。

唐僧是见不得天下人受苦，我见不得自己和身边人受苦。

夏弦劈手穿透一条鱼，鱼兀自未死，还在他手上跳动。近百斤的鱼挂在手上，夏弦却愣住了，他在想‘人生’两个字，又想起‘仇恨’两个字。

疑惑的水怪脑容量不大，不知道他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寒修射奇怪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杀了他？”

夏弦冷声道：“做什么官？我还不稀罕。要是不做官，我还不能做隐士吗？读读书，教教学生，不比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来的轻松？”

夏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忽然不愿意欺骗一个将死之人。但他的来历是秘密，若是说出，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只能默认，不言不语。

他性格中狠辣的一面逐渐显现，不忍被抛之九霄云外，揪着王斌的头颅，摸出匕首狠狠割下。

夏弦将自己听到的全部说出，寒修射也不明白闹哪样。两人商议一阵，没得出什么结论，正打算祭奠学生，忽然夏弦道：“你说，会不会是王家打算再次反叛？献城大乾？”

比如这一次，你做的太冒失。王家是什么地方？那是乾龙第一家族，我不知道你怎么混进去，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否则，根本不可能。”

与此同时，后院的礼官躺在床上：“王家又要反叛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头带回来？太危险。要是被那些官员知道，恐怕于你仕途不利。”

折腾半晌，有一刻钟左右，还是没有做到预想中的结果。连王斌的尸体也已经冰冷，和江风一般冰冷刺骨。

夏弦点点头：“寒叔。”

趴在地上的夏弦坐起，呆呆的。

责备过后，他坐在地上，背靠棺材：“我老了，打不动了。同文位的小年轻，我也许都打不赢。但是，我还经验丰富，我能告诉你，怎么做才正确。

“赫尔赫尔……”王斌脖子中发出生命遗憾的声，四肢抽搐，徒劳的伸手去拉夏弦的匕首，即便将自己手掌划的鲜血淋漓也未曾停止。

夏弦疑惑问道：“你怎么不挣扎了？”

原来他将夏弦忽然变聪明归结为夏弦一直隐忍，想来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否则，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忽然变聪明，能写出传世的曲子。

少什么东西？自然是肢体一类。

成为秀才后，夏弦总是不自觉想的多了些，很多时候，可以深夜不寐。听寒修射说，这是正常反应，成为秀才后就会想的比较多，那是有所悟的表现，不用在意。

“夏弦”王斌舔舐干燥的嘴唇问道：“你告诉我，若是没有那一夜晚楼文会，你会像现在一样突然发力，还是一直忍耐下去？”

若是真有经书可化解仇恨，那么人人都活在极乐中，这人生，还完不完整？若是将天下苦累皆扛在自己肩膀，自己会不会累？

原本只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寒修射忽然愣住，夏弦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般夜中，水波如破碎的镜子反射，偶尔可以看见水面露出云层的月光。

他一身破烂黑衣，皮肉翻卷，更小的伤口不计其数——他一定是历经一场恶战。

两个字叫出口，他把人头往灵桌上一放，那头“咕咚咕咚”滚了两圈，最后静止不动，脸部也露出。寒修射吃惊道：“王斌。”

待寒修射训斥结束，他问道：“寒叔，王家可是在朝中还有什么潜在势力？”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