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说完话,带着左寒烟往院子走去,那边已经有十几个村民在工作,修葺房屋。
“那就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刘英被开除了。”这句话说的有语病,收都没收下,哪来开除,他改口道:“就说我不收刘英,他哪里来哪里回去。”
为了做足派头,他还叫上了左寒烟。
灰白的儒生长袍套在身上,理顺头发,自己对着茶杯里的水照照,夏弦满意点头。总算有几分为人师表的味道,希望能镇得住那帮小子,否则以后可真是鸡飞狗跳了。
哀求声让他回神,不少大少揉着膝盖,看到老师来了,马上低头跪好,紧闭嘴唇。夏弦抬头看了一眼,齐刷刷跪了一地,却是连哀求和哭闹都忽然没有了。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世界,付出和得到应该是相同的。”
夏弦有几分心动。
“你看,太守俸不过百两,很穷不是……”
“付出等于回报。”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不入朝为官,就不能晋升文位,也就是说,往上的夫子、大夫等等文位永远不能达到。他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门口。
任他千百说辞,夏弦能反驳就反驳,不能就装哑巴。
白将军一看有戏,连忙道:“反正木已成舟,就是你不干也不行,这里有一百士兵把守,要离开也不容易。不如往好的地方想,还能完成你父亲的遗愿不是?”
应天学堂的格局不大,占地半亩不到。一个简单的四合院,中央是讲课的学堂,左侧是居所,右侧是会客的大厅。夏弦已经打算将那群麻烦收入学堂,只学费就可凑出几百两银子。
此典故说的是一位南国大儒,谢行舟,为当朝丞相,主管六部,乃是不可多得的全才,礼乐射御书数无所不通。他幼年贫困,为了凑足参加秀才考的路费,出门去为人做苦力赚钱,七日工作,到了发放工钱时候,那商人耍了赖皮,不愿付钱,所以才有了上面句话。
由此看来,拒绝是不行的,只能接受。夏弦心底已经认命,表面上仍旧做出愤愤不平的样子,五百两银子就想让我为你太守大人卖命,哥卖的是知识,不是苦力。
白不丁一愣接道:“书者亦常,何不眠不食?”
仆人哪里付得起这个责,哭丧脸道:“小人真的是不知道,只是听少爷说,他们要去前面林子里,算一算总账。”
“夏少,你看,这事情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挑骡子不干了,这个,我也不好向太守大人交待,要不,收下他们得了。”
此人他认得,正是刘英的仆人。
他想起一个典故,拍拍白将军肩膀道:“我今贫苦,故求,为七日而不得其焉?”
到了午饭时间,这才想起来,屋外还有一群少爷跪着呢!好歹是大门大户的,跪一上午也差不多了,否则体弱的大少们出个好歹,问题会有些严重。他看看满身泥土,返回屋子换了一身虽破旧,却干净的儒生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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