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千雁,去安排马车。”</p>
“是。”</p>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半天,直到近晚上了才出城,天近黑透了,他们才感到义园。</p>
义园的有工人,知道他们是来拜祭先人的,但现在实在太晚了,便招呼他们先住下。</p>
等到工人走了,白飞跟到门房处,给那工人点了昏睡穴,再回来,“小姐,好了。”</p>
“嗯。”季梓轻应一声,视线投向那硕大的一片墓地,“铁铲呢?”</p>
“马车上,我这就是去拿。”</p>
丑时未到,郊外的义园里,就响起“砰砰砰”的挥铲子声,三人挖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挖到棺材……</p>
千雁有点害怕,“小姐,真的要撬棺?”</p>
“不撬开,怎么知道当年信妈妈到底藏了什么,她是服侍我娘的,我娘的死疑点重重,或许真相,只有她知道。”</p>
“可也不见得是在棺材里,这……”千雁倒是见过死人,也杀过人,可是这埋了近十年的骷髅,她想想就毛骨悚然。</p>
季梓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怕,先去外面。”</p>
千雁期期艾艾,最终还是壮着胆子留下了。</p>
白飞撬开棺材盖,顿时,里面一股腐臭味喷出来,千雁脸一白,转过身便捂着嘴快吐了。</p>
季梓给了她一枚清心丸,自己运了闭息术,蹲下去看。</p>
棺材里的情况的确很糟,这位信妈妈的骨头黑臭交织,她用木棍将上面的衣服挑开,但在黑骨头里找了一刻钟,还是什么也没找到。</p>
“看来查错了,这信妈妈应该真的不知道什么。”</p>
季梓却不这么认为,但现在事实如此,她也不好再惊扰先人,命白飞把棺材再钉好,埋回去,今晚先这样吧。</p>
可当白飞搬起棺材盖时,撞到了棺材,发出“嗑嘣”一声。</p>
这声音清脆,稍纵即逝。</p>
季梓眼睛一亮,盯着那棺材盖,吩咐道,“白飞,把盖子平放。”</p>
白飞如是放好。</p>
季梓蹲下,用手摸了摸,这木料是上好的红木,木头实重,是快好木。她用手敲了敲,在盖子不同的部位都感受了一下,最后在最角落的一个翻扣上,找一个小扣锁。</p>
她把那扣锁按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棺材盖中间竟然缓缓破开一个小洞,而里面,是一个扁平的小盒子。</p>
拿出盒子,里面,放了一块金属的铁牌,还有一张纸。</p>
第二天,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季梓反复看着手里的铁牌,这铁牌看起来普普通通,上头还有铁锈,应该不值什么钱,可这东西,却被信妈妈用如此刁钻的方法深藏,到底是为什么?</p>
看了半晌,她又拿起那张纸条。</p>
纸条已经有些年头了,纸都泛黄了,里面的字也模糊了,上头仅有一行字——疏霄临云天。</p>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诗也不是词,看起来像有什么意义。</p>
季梓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倒是那纸张背后的一个青云纹路,让她觉得面熟。</p>
可是,在哪里见过?</p>
***</p>
而此时,京都大街,云和客栈密室内,尉迟燕听完青嚣的禀报,浅恩了一声,抬手写了一封信,递给他,“交出去,和亲送嫁仪仗之前,送达摄政王手中。”</p>
青嚣点头,速度前去。</p>
他走后,密室内,只有尉迟燕一个人。</p>
尉迟燕起身,为自己换了药,觉得衣服有点脏,索性把衣服也换了。</p>
他褪去衣衫,露出精瘦的上身,伸手去拿床尾的衣服,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他后背背心之处,一个青云纹路的胎记,若隐若现。</p>
若是季梓看见了,必然十分熟悉。</p>
这,不就和那纸张后面的纹路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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