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宣任她打量，不躲不避。她没法回答绯绝的疑惑，因为前世的身份，让她陌生又惧怕，她没有记忆，又怎能承担？

自进入大殿开始，云宣一直是站在黄石身后的，虽然气韵卓然，可绯绝见过的人物多了，所以并未刻意关注过她，只知是玄天宫的新任小主，也是凌楚墨的未婚妻。黄石即是为了凌楚墨而来，那带着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娶我？”

绯绝和黄石，两人一个唇枪一个舌剑，几个来回后，却也分不出胜负。

司月上仙一生总共有三位入室弟子，绯绝、碧空、泠月。三人皆是女孩，都是她自襁褓时便收入门下的。

直到她将眼神移到了云宣脸上，才算真正看清了云宣的样貌，绯绝发现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些什么。

彼时的天启王朝还不知在何处沉睡，广袤的大地上，不过是零星的小国此消彼长，纵横联合。人与妖，仙与魔，除了真正的神界高高在上，其余不过都是上神眼中的众生和棋子。

绯绝点点头，望着云宣的眼神，复杂而沉痛。这是她当年最心爱的小师妹，却也是当年伤她最深的人。曾有一刻，她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

“你是我的师姐？我就是当年的泠月？”云宣手中的玫瑰露早已冷却，可她浑然不知。

绯绝坐于她对面，远远的注视着云宣，眼神中爱恨交杂，纠缠不休。

当年的仙界与魔界并不似今日这般壁垒分明，而是和平共处，相安无事。那一年，仙魔盛会，共聚云水台。

师傅当年就是因为太过宠溺这个关门弟子，才会什么都不愿苛责她，却偏偏将一生最绝密的“万生诀”烙进了她三魂中的天魂里。也正是因为她天魂中拥有这份“万生诀”的力量，所以才能转世投胎而神力不散。

绯绝望向黄石，不语却意味深长。

绯绝眸色微沉，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着了睚眦的道了。数月前，绯绝已经收到了消息，幽冥复生了。可她清楚，此刻还不到她现身的时候，所以始终按兵不动，隐在浮云山，静窥动静。

云宣静静地听着绯绝的叙述，虽然还是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可从绯绝口中道出，却比当年还只是莲池中一株莲妖的黄石来的真切许多。

“你是？”绯绝眼中充满了犹疑，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让人不敢开口。

……

说不定两人早就大打出手，搞得两败俱伤。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幽冥擎苍，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幽冥魔王……”绯绝懒懒地靠在锦榻上，目光悠远，似是往事无限追忆，让人唏嘘难忘。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