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我在这里等你三天,就是为了问问净莲庄的事,你既然不知道,我再去找找线索。”黄石此时哪有心情和他一同去赴什么菊宴。
虚放气的胡子都颤了:“还不是拜你所赐,那些湖底的水藻,腥臭滑腻,亏你想得出来用这损招。”虚放一边说一边使了一个净身诀,瞬间弄净了身上的衣裳。
“那好,你保证不再开溜,我就放你出来。发誓,如果开溜就要变成这湖里的王八给我下酒。”黄石不依不饶,偏要那个人发了毒誓才肯罢手。
“老贼,好尖的鼻子。”黄石一见扁舟异动,顺手就将一壶清酒朝前扔出,不偏不倚,堪堪落在了扁舟前。
就在云宣和楚墨还纠缠于儿女情长时,千里之外的诗律湖畔,黄石一袭青衫,一壶清酒,正悠然泛舟湖上。
“啊?你说师傅他老人家也去?”黄石已经有五十年没见过师傅了。
“你别说,这次你还非得和我去,血魂戒丢了,你无论如何要去给师傅个交待吧。”
“啊?我只是缠住你的船而已,难道你自己不会护身术吗?”黄石一付意外的表情,配合着那双迷死人的桃眼,直看得虚放都不禁一晃。
不过眨眼功夫,从水底长出了无名妖草,就将扁舟从上至下,缠成了一只绿球。
“好你个黄石,我念在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上,让让你。你别得寸进尺,要变王八,你去变。看你那样子,还有仙人的气度吗?”显然黄石的咄咄逼人撩起了老者的怒气。
“除了你,还会有谁用这些刁钻的伎俩。快撤走这些烂草,一股鱼腥味,臭死人了。”被水草困住的人躲在扁舟里耐不住性子大叫道。
当他连夜赶回庄里时,家里已经一片凌乱,明显被人洗劫过。经过一番检查,金银古玩,书画细软一件不少,可藏在暗格里的血魂戒却不知所踪。
“好啦!黄石,别拿老朽我开心了。快放了我吧。我还要赶去参加菊宴呢。”一个老者的声音从绿球里传来。
“黄石,你和我一同去赴菊宴吧。”虚放道人押了一口酒,提议道。
听到这里,虚放拍案而起:“什么?血魂戒不见了?谁?谁居然敢偷血魂戒?”
黄石也不说话,自顾自又拿出一壶清酒,自斟自饮起来。
黄石画笔一扫,所有的水草都慢慢退回了湖底,绿球又恢复成小舟的模样。只是可怜了虚放道人,一身腥腻的水渍,像是从湖里捞上来一样。
那叶扁舟也似有生命般,一下子止住了去势,一个急停,调转方向,就朝另一边掠去。
“世间最难猜的就是这人心二字,我活了三百多岁,阅尽天下世事,可偏偏为人心二字看不透,这妖道、魔道、仙道、人道……皆为天地一派,以我看又有何高低之分。妖易有好妖,人易有恶人,我看我那小胖,小白比起你收的那些个徒儿来,还高出许多。”黄石蹙着一双秀眉,侃侃而谈。
黄石拉了下虚放的道袍:“师兄啊,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急躁了。来,来,来,坐下,尝尝这醉仙楼的点心。”
平静无波的水面,随着那壶清酒的倾洒,瞬时筑起了三丈高墙,顿时拦住了扁舟的去路。
那团绿球突然荧光闪烁,像是一只被点燃的草编灯笼。可无论那荧光多么努力挣扎,就是脱不开水草的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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