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将二十年前那犹如浩劫的回忆搬到了年轻一辈的眼前。
“嗯,我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自从二十年前你恩珠阿姨离开草原,就没有再见过面。”岱钦向儿子解释着,也不禁偷偷拭了下眼泪。
此时,一轮新月已经升上了天空,几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银光围绕在她的身边。云宣眼亮,一眼就发现了帐篷前多了一匹骏马,这时候会是谁到家里来呢。
当时的塔柯尔部落远比如今来的昌盛富裕,岱钦和恩珠都还是如的年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再过几年,应该可以过上神仙眷侣的美好日子,可变故就发生在那年的冬末春初。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全部跪在帐外,等候着神谕的指示。只见那位萨满满脸悲戚之色,幽幽的将神的旨意传达到民间。
“阿妈,您怎么啦?我没事的,您不要哭啊。”云宣发现母亲为自己担忧的哭泣,不禁也内疚起来,赶紧蹲在母亲身侧,柔声安慰道。
原来塔柯尔部落遇上了百年一次的龙神选妃之机,而孤陋寡闻的部落百姓并不知道龙神的心意,迟迟未将新娘送入落日崖下的乌江。因此引得龙神发怒,将灾祸降临到了部落。
愚昧的百姓再一次将希望寄托在了那位世外高人身上,经过前一次清除鼠害,大显神威后,这位高人的身份已经变成了部落的神谕萨满。这位新晋的萨满,把自己关在帐内整整三天,最后将一块写满了血字的白色锦帕呈给了老首领。锦帕上密密麻麻的书写着没有人能看懂的奇文怪字。
两人一路无话,慢悠悠的回到了雪山脚下的帐篷前。
“久别重逢?阿爸,您认识娜仁的母亲吗?”阿思兰惊喜的问道。
只见那位高人,凭空变出了几样不知名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用一瓶净水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突然,刚才还在人们脚下穿梭的老鼠,一瞬间都四脚朝天,一命呜呼了。在场的百姓都震惊当场,认定此人必是天神下凡。不出几日,草原上的鼠害居然就被他顺利清除了。
掀开门帘,两个年轻人都是一愣,此时坐在案边陪着恩珠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半个时辰前还怒发冲冠的岱钦台吉。
阿思兰揉了揉云宣的头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眼倒挺多。刚才在王帐内,扎萨克不是亲口说了嘛,儿女的事情让我们自己作主,听他的意思,应该不会再干涉了。”
“那伯父,您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应该不是只为和我阿妈重逢吧。”云宣追问道。
恩珠的父亲呼和台吉与如今的部落首领扎萨克的父亲延吉台吉陷入了争夺首领之位的局面中,如今再细细回想起来,一切的阴谋应该都是由这场两姓之争开始。
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那个离奇的冬季开始讲起。
阿思兰看到父亲居然找到这里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是来劝云宣的母亲,说服云宣和自己分开。也不问因由,涨红着脸劈头就是责问:“阿爸,您怎么来了?您别想劝动娜仁和我分开,此生我就认定她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云宣心里当然不同意他那么简单的想法,细细琢磨着岱钦台吉的表现,从上到下都透着古怪,似乎是要隐瞒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似关乎到阿妈。但这些心里的猜疑又是无法和阿思兰透露的,于是只能继续选择沉默,自己暗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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