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珠怀疑的看了女儿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有些担忧:“你还问我?我倒要审审你,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个贵族少年?人家还巴巴的扛着这么个大箱子给你送礼来了?”
阿思兰一愣,没想到云宣一开口就是这拒绝的话,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不过,能够统领群狼的女子,也不能把她和寻常人相比。
“少年?我不认识什么少年啊?娘,你也知道,我来这里十多年了,除了狼群、百兽,哪里有什么朋友?”云宣仍然一头雾水。
折腾了一天了,云宣早已昏头转向,扑到床上就蒙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恩珠本还想细细追问下那个少年的事情,可看女儿实在是累到不行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把她叫醒。
云宣总觉得无故收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又一时想不起来用什么理由回绝他,不禁窘迫了起来。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提出想和自己交朋友,她实在缺乏与人相处的经验,而且是和同龄异性相处的经验。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坚持说你们认识。哦,对了。他留了口讯,说自己叫阿思兰,而且明日午后还要来找你。”恩珠突然想起了那人的名字,赶紧告诉女儿。
一块玄黑的墨玉,在烛火跳跃下,波光流转,周身纂刻着蟠龙纹,看图形似很是眼熟,转念一想便发现就是银盒底的独角飞龙。看来这是他们玄天宫的标记了。
她像一个谜,让人读不懂,猜不透,却又情不自禁地被深深吸引,只肖看一眼,就迷失在她独特的双眸里。
云宣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啊。她打开牛皮箱盖,里面堆着五八门的东西,有风干的牛肉,解馋的零食,烧菜的盐巴,还有女孩子解闷玩耍的串珠……这是什么情况?
……
云宣满眼惊异的盯着两人,他们还真是会商量啊,秉烛夜谈了半天,原来是要给自己收骨头了。可叹自己逍遥自在了近十年,今日怕是要踏进樊笼,不得开怀了。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小动物,不仅是小动物,和狼群都相处得很好啊。这个本事,什么时候教教我啊?”阿思兰适时地转移话题,引开云宣的注意,省得她憋在那里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
云宣蹲坐在门前,无聊的扳手指解闷,下午吃的点心早已经消化殆尽。此时,就听得肚中咕咕声大作,提醒着她现在已近深夜。屋里终于传来了恩珠的传唤声,云宣揉着瘪瘪的肚皮,蹒跚进门。只见小小的案桌边,阿妈和凌先生一左一右分坐东西,表情严肃认真,眼神不约而同的都盯着云宣的身影。
凌天扬看云宣抚摸着墨玉的样子,知她还有所不解,就缓缓解释道:“云宣,这枚墨玉龙玦,是我玄天宫的家主信物,今日你既已拜我为师,就是我宫中之人,他日你学有所成,这玄天宫也就要靠你们一辈去发扬光大了。这龙玦还有一半在我的逆子手中,代表着开拓和征战,你手中的这一半是守护和捍卫。他日你们总有相见之时,你一看就明白了。”
云宣心里打鼓,琢磨着好象今天没犯什么大错啊,除了莫名其妙的中了什么梦毒,吃了一下午点心茶水,听了凌先生大夸当年父亲与他的神人之姿外,还真没有什么过失。
恩珠看云宣的神情,不像是说谎,恐怕真是没搞清楚状况,就解释道:“今日午后,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贵族少年找你,说是你的朋友,特地过来看望你。知道你出门去了,就留下了这么个大箱子,我本不肯收,可他说如果不收就在这里等到你回来。我扭不过他,只能暂时收下,说等你回来让你定夺。”
凌天扬和呼和恩珠已在烛火下密谈了近半个时辰。虽然云宣不想偷听,可毕竟她耳聪目明异于常人,时不时地还是会有只言片语飘进耳朵里,只听到什么云深、长生、仙岛、投海……,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阿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云宣,我与你凌叔叔已经商量过了,你已经十几岁了,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没有好的师傅教导,有损你父亲昔日的荣光。今日,有缘巧遇,他想收你为徒,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天赋继承他的满腹学识。”
一只领头的燕雀跳上云宣的肩头,啾啾叫了几声,提醒云宣有生人靠近。云宣撑起了身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突然造访的陌生人。
心里虽这么想,但云宣还是识趣地向凌天扬作了一个揖:“徒儿有幸得遇高人,是我云宣的福气。在此请师傅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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