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昌培如释重负:“孩儿明白了!只是……这定价与售卖之策,还请父亲示下。”
玄青道长手上的筷子跌落地上:“你、你…….你哪儿来这么大本钱?”
“这是此次出去带回的好酒,一共20箱120瓶,紫竹园那边需要送礼留下5箱,剩下的都和孝敬诸位前辈的礼物一同装上马车运回来了,玉虎师弟和马车在外面,我这就去……”
“再不行下次我去点儿银子,买上几种不同的酒曲配方,弄清楚整个酿造工序,只需买回两套天枢阁制造的蒸馏机器,就能源源不断酿造出或是浓烈、或是清醇的好酒了。最烈的酒母还能用来清洗刀箭创伤,大大减少坏血病的发作,加速伤口的愈合,干好了,说不定能成为我医卜一门和紫阳观的长久经济来源。”
“谢谢师傅!”
朱道临环视四周密密麻麻不下三千的忙碌人群,再望向西面两座矮岗下已投入使用的两排精巧房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进度不错,这段日子师伯、师叔和师兄弟们肯定很辛苦。”
说到这里,应昌培略微迟疑再次开口:“还有件事禀明父亲,朱贤弟虽然经营手段高超,但孩儿总感觉他不怎么在乎钱财,常有一掷千金视钱财如粪土的超然气度,这让孩儿百思不得其解。”
“朱贤弟对孩儿的失态似乎早有预料,反而不慌不忙示意孩儿拿主意。孩儿醒悟过来暗自汗颜,深感事体重大,郑重说明需要禀报父亲方能定夺,于是就有了朱贤弟托孩儿带给父亲的话。”
四位老道全都双眼放亮,相视片刻不约而同齐齐点头。
应昌培心怀忐忑地回答:“不曾谈起,当时孩儿激动之下,断言这套《金瓶梅》绣像话本一旦面世,定会轰动全城,问朱贤弟总共带回多少?”
“师傅,这次带回来的物品价值近百万,大部分交给应家商号发售,估计最迟不超过一个月能收回本钱,到时我会全部交到师傅手上,用于紫阳观和庄园的修建,我留下应家商号的分润就够了。”
朱道临说完转身就走,回到座位还没坐稳,看到三位师伯师叔面红耳赤直喘大气,当即大笑起来:“对不起,忘了禀报,这酒入口之初有点烧喉咙,可喝下之后就会发现这酒的妙处,哈哈!”
“大师伯、二师伯、五师叔、师傅,徒儿回来了。”
恭恭敬敬的应昌培如实禀报:“朱贤弟托孩儿代为禀告父亲,他的原话是:晚辈朱道临一切听从他老人家吩咐!”
“放心吧,我时刻牢记您老的谆谆叮嘱:循序渐进、谋定后动!”
“谢谢父亲,父亲赠与的八个字孩儿终生铭记:循序渐进,谋定后动!”
与魏国公府邸所在地瞻园一巷之隔的应府书房里,六十八岁的应氏家族掌舵人应正卿终于回到檀木太师椅上,轻抚长须轻咳一声,以掩饰数十年来少有的失态,望向垂手肃立在书案前的小儿子应昌培,抬手指一下桌面上整齐摆放的样品,和蔼询问:
老道压低声音紧张询问:“这么大件事,都安排好了?”
三位师伯、师叔满脸喜悦,齐齐迎上扶起朱道临,唯独双目微红的玄青道长静静坐在远处,一直等到朱道临与三位长辈见礼完毕来到他身边肃立以待,玄青道长才放下手中瓷杯,指向最外边的矮凳平静地吩咐:“坐下吃饭吧。”
“父亲……”
“道临别动!坐下吃饭吧,马车上的东西让你的师兄弟搬回来就行,你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该陪我们说说话喝杯酒了。”性情温润的大师伯笑道。
笑声停下,朱道临坐直身子,郑重地向长辈们提议:“如果觉得这酒味道不错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自己酿制,这次出去我路过天枢阁边上一个叫龙泉的小镇,小镇几乎家家户户会酿酒,酿出的酒不见得比现在喝的这酒差多少。为此我特意看过他们发酵的酒曲,虽然没有搞清楚配方,但以我医卜一门丰富的药理知识,以及千百年总结下来的成千上万张药物配方,弄个酒曲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再次哄然大笑,朱道临的某根神经瞬间被长辈们爽朗的笑声触动了。
午时刚过,朱道临和师弟玉虎乘坐租来的马车赶到尘土飞扬的幕府山下,两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跟随其后,驶过已经扩大两倍的笔直道路,穿过漫天卷起的阵阵黄尘,最后停在修葺一新的底层台基下。
“三儿,你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灵应观的时候,那个小朱道士有没有与你说些什么?”
“他可曾谈起此次货物的定价与售卖事宜?”应正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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