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五年七月初三,我和“吴斌”,也就是冤死的木万晓来到翔都的城门口。
老远处就看到阮伟一边拿着画轴,一边拦下过往的年轻姑娘仔细查看。不用猜我就知道那画上的人一定是我,可是我现在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不管画像多么逼真你也认不出我啊笨蛋!我看了看他,无奈地低下了头,自己被木万晓点了哑穴施了咒,现在就是个木偶一般。我瞥了一眼同样是壮汉的木万晓,算了,她既然不杀我那我也不去求救了,等到她厌了自然会放了我吧!
我跟着木万晓从阮伟的眼皮底下走过,他一看是个男人就挥挥手放行了,我无比哀怨地看着他,这气场,这风度,难道你真没发觉吗?
“哎——等等,前边的,本将见过你们两个吧?”阮伟追了上来,我欣喜地回头,莫非……
“军爷说笑了,草民和二弟这可是第一次来京城,怎么会见过军爷您呢?”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阮伟扭过头对我说道。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啊——啊——”叫着。
“军爷,二弟自小就是哑巴,从没出过远门,这不是来京城了?就好奇多看了两眼。”木万晓赔笑道,转脸就给我来了一拳,“没见识的东西!还不快给军爷赔罪?!”
我揉了揉手臂,照样盯着阮伟不放。
“算了算了,滚吧!”阮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木万晓赶紧拉了我的衣袖埋头向前走,我一个踉跄,隐约间听到阮伟自言自语:“奇怪……那小子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我使劲扭头看他,他却背对着我向城门跑去。果然,笨蛋还是笨啊!
避开宽广的大路不走,木万晓带着我净往小巷胡同里钻,在我被墙缝挤了无数次后,她终于放弃了易容成壮汉的决定,因为有些过道她也过不去。“呼!”卸下伪装,撕下人皮面具,我大呼出一口气,七月流火啊……抹了把汗,细数身上的配件,灵玄剑,长公主金牌,皇帝令牌,明楼春,嗯……一个没少。
她继续拉着我的手东转西拐,在转过一个弯后我生硬地挣开了她的牵制,站住不走了。
“又怎么了?!”她跺了跺脚怒道。
“啊!啊……呜!”我指了指嘴乱叫着。
她不耐烦地解了穴破了咒:“说吧!”
“啊——呼!你终于肯让我说句人话了,我说,你不觉得这条路很熟悉么?我们都走了四遍啦!”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她瞪我一眼。
“…….我知道你是要寻一个地方,京城变化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去我那长公主府上住一晚?听说三四天前都修缮好了,我还没见过呢!”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该不会又想逃跑吧?”
“我哪儿敢啊?哪次不是被你给捉了回来?你神通广大,我怎么能跑远?”
“那倒是,就按你说的办吧。”
“木万晓。”
“嗯?”
“你该换具身体了。”
“…….”
“啊!啊——”你怎么又把我嘴给封住了?还施了两个咒!这可有我受的……
木万晓舍弃了吴斌的尸身,转头上了一个街边买花少女的身,“嗯……还是女儿家的身体用着舒服……”她转转脖子道。
我瞥了她一眼,打量起安身的屋子来。府邸门口有一队侍卫,管家奴婢这类也各司其职,木万晓看人太多,懒得迷倒他们,拽着我从墙头翻进了一个小柴房里。想不到我第一次驾临自己的地盘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过话说回来,我府上的侍卫是怎么看门的?!
“啊!啊!”我挥着拳头抗议。
“得了别叫了!声音小点儿!我让你说话还不行么?”
“你既不杀我又不放我是干什么?让我做什么快说!我可没心思跟你耗!”
“我掳了你来确实有事相求,你既认得南越山镇鬼符,那也就该知道我是不得善终的……你说的对,自始至终我都没想害你,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答复。”原来这鬼心里有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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