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道:“莫要自责。唉,用的倒好了,吃不多儿。今日早辰,只吃了些粥汤儿,刚才太医看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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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神仙先诊了脉息,说道:“官人乃是酒色过度,肾水竭虚,太极邪火聚于欲海,病在膏肓,难以治疗。”
西门庆听了,不觉哽咽哭不出声来,说道:“我觉自家好生不济,有两句遗言和你说。我死后,你若生下一男半女,你姊妹好好待着,一处居住,休要失散了,惹人家笑话。金莲也放了罢。”
迎春劝道:“一来也是药,二来还亏我喂着,多少吃些还好。”
吴神仙沉吟道:“命犯灾星必主低,身轻煞重有灾危。时日若逢真太岁,就是神仙也皱眉。”
说毕,月娘不觉桃脸上滚下珍珠来,放声大哭,悲恸不止。
月娘道:“他只害心口内拦着,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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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道:“爹每常也吃,不似今日六娘来,劝着吃的多些。”
迎春嫁进西门庆家里第一遭就遇到了这等大事,也有小厮下人嚼舌说她是扫帚星的,只是暗自垂泪。
见月娘不在跟前,一手拉着迎春,满眼落泪,说道:“好迎春,我死后,你姐妹们好好守着我的灵,休要失散了。”
迎春跳上炕去,用盏儿托着,跪在西门庆身边,一口口喂他。强打着精神,只吃了上半盏儿。拣两箸儿鸽子雏儿在口内,就摇头儿不吃了。
月娘也焚香祷告,许了儿夫好了,要往泰安州顶上与娘娘进香挂袍三年的宏愿。孟玉楼也许下逢七拜斗,独金莲与李娇儿不许愿心。
又分付:“我死后,贲四绒线铺,本银六千五百两,吴二舅绸绒铺是五千两,都卖尽了货物,收了来家。你只和傅伙计守着家门这两个铺子罢。印子铺占用银一万两,生药铺五千两,韩伙计、来保松江船上四千两。开了河,你早起身,往下边接船去。接了来家,卖了银子并进来,到日后,对门并狮子街两处房子都卖了罢,只怕你娘儿们顾揽不过来。”
本来心里幻想做了六娘出人头地了。现在这样,形容枯槁,万一有个闪失,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如何熬啊。
西门庆道:“这需怪不得你,都是平素太惯上头了,闹出此事。”
迎春扯着西门庆的袖口哭道:“官人,你依我说。把这饮撰儿就懒待吃,须也强吃些儿,怕怎的?人无根本,水食为命。终须用的些才是,不然,越发淘渌的身子空虚了。”
待到晚间,迎春天井内焚香,对天发愿,只要官人好了,宁愿折寿十年。倒是被孟玉楼看见,喊了月娘过来,宽慰一番。
迎春哽咽道:“大娘,你分付秋菊把鸽子雏儿顿烂一个儿来,等我劝官人进些粥儿。官人不吃,恁偌大身量,一家子金山也似靠着你,却怎么样儿的!”
西门庆自觉身体沉重,要便发昏过去,眼前常看见子虚、武大在他跟前站立,问他讨债,又不肯告人说,只教人厮守着他。
说毕,哽哽咽咽的哭了。
西门庆道:“等月娘来,等我和她说。”
又封了五钱药金,讨将药来,越发弄的虚阳举发,如倒浇蜡烛,昼夜不倒。
月娘只得拿了一匹布,谢了神仙,打发出门。月娘见求神问卜皆有凶无吉,心中慌得四处庙里烧香拜佛,只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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