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说道:“你休问他,量他才开了几日铺子,那里有这两椿药材?只与他说正经话罢。蒋二哥,你休推睡里梦里。你三年前死了娘子儿,问这位鲁大哥借的那三十两银子,本利也该许多,今日问你要来了。咱们才进门就先问你要,你在人家招赘了,初开了这个铺子,恐怕丧了你行止,显的咱们没阴骘了。所以先把几句风话来教你就范。你不认账,他这银子你少不得还他。”
这个鲁华只是个没脑子的浑人打手,那个张胜进来就是眼珠乱转,就怕你不是聪明人。
不过现在蒋竹山是不会再随口吟诗了,范公和刘公也接受了蒋竹山的象棋新布局并且活学活用起来;下棋之余,闲聊品茗,互相倒也算是认识了。没有利害冲突,自然相处就比较愉快。
蒋竹山还没有见识过李瓶儿的这些本领,古代原汁原味的小曲听起来肯定别有风味,信口笑道:“不如就把葡萄美酒夜光杯用琵琶弹唱出来如何?”
张胜呸了一口,骂道:“不送你是孙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闹到哪儿大爷也不怕。”
估计那份文书也是伪造,现在也被蒋竹山抄在手中。瞄了几眼,先让管事伙计取了粗绳把两人先捆了个严严实实。
蒋竹山问道:“我那里借你银子来?就借你银子,也有文书保人。”
蒋竹山道:“生药行只有冰片,是南海波斯国地道出的,那讨冰灰来?”
不过要是现在闹到提刑院,那个西门庆肯定还有后手。何况那夏提刑本来就和西门庆来往甚密,只怕帖子裹着银子早就送了过去。看来还是要从这两个混混身上着手。
本来这样的诗句是要关中大汉打着檀板清唱才最最应景,不过大珠小珠从李瓶儿的小嘴里面滚落出来倒也别有一番反差的韵致。
在路上蒋竹山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和李瓶儿并没有婚书。也太猴急了吧?就是冯妈妈递了封信然后定个日子就住过来了?不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啊,不过我喜欢。
蒋竹山笑道:“是西门大官人让你们来捣乱的吧?是不是还有后手,掐着时间让保甲差人过来?”
鲁华奇道:“你怎么会知晓?我们可没对任何人说起,难道是西门大官人出卖了我们?”
这日清晨,蒋竹山把曼陀罗和其它几味药配置的迷魂药粉放在左手口袋,辣椒粉和其它几味药配置的防狼药放在右手口袋,手上又暗暗扣了一根极细的银针,坐等鲁华和张胜两个混混。
那人道:“你没借银,却问你讨?自古苍蝇不钻那没缝的蛋,快休说此话!”
蒋竹山道:“这些你们不懂,懒得和你交代。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立马放了你们,回去用西门大官人给的几两碎银买两副棺材。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找他出头;不过,办不成事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注定是被抛弃的结局。想报官说我下毒请便,看看夏提刑会不会相信有让人七日后才死的毒药。”
那份文书上面写道:立借票人蒋文蕙,系本县医生,为因妻丧,无钱发送,凭保人张胜,借到鲁华名下白银三十两,月利三分,入手用度。约至次年,本利交还,不致少欠。恐后无凭,立此借票存照。
黑眉老人却没有立刻离开,手指捏着棋子闲敲,目光迷离看向远处,语气有些落寞:“元左,一转眼就是五年了啊。烛影斧声,没有乃兄的仁厚之心啊。要不是驾崩的早,就算你父母废为庶人只怕你也要去黄泉之下你寻你亲人了。”
元左思索一会,答道:“难以评价,单凭出口成章,我朝重文轻武,如果想要功名,这样的才华想是不难。却偏偏—好生奇怪。”
蒋竹山突然伸手捏住张胜的下巴,张胜嘴一张,就看到一枚黑不溜秋的药丸抵到嘴里,被蒋竹山右手猛一拍,已经吞了下去,只感到脊椎一片刺痛。
西门庆捏了潘金莲一把,笑道:“你看不出他。你说他低着头,他专门偷看你的小脚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蒋竹山,还不是手到擒来?敢碰自己挂了号的女人,真是吃了豹心虎胆。明天就让他连骨头带皮都老老实实的吐出来。
张胜不信道:“胡吹大气。”
张胜道:“我张胜就是保人。”因向袖中取出文书,与他照了照。
西门庆笑道:“你倒为他说好话。他是表面老实内藏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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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一回,西门庆也不把这个当多大的事情,反正坑蒙拐骗的事情做的多了。
还是先按照台词应付几句,随机应变的好。
鲁华怒道:“你下药害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蒋竹山回到药铺和管事伙计交代一声就往后屋走去。绣春已经早早蹦了过去和小姐说姑爷的稀罕事情。
这时看到有卖水果的四处叫唤,正是郓哥。元左唤了过来,也不问价,只胡乱点了些新鲜的水果,然后随口问起刚才下棋的公子来历。
蒋竹山一边大骂:“狗奴才!敢来抢夺我货物?”一边趁势把口袋里面的迷魂药粉辣椒粉对着两人劈头盖脸撒了过去。
先是一个问道:“你这铺中有狗黄没有?”
蒋竹山笑道:“休要作戏。只有牛黄,那有狗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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