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那么大度？”罗恒挑挑眉。这种被漠视的感觉更是不妙。

“不是大度，而是，麻木。”微醺言道。“若是你感受过了至亲横死面前的场景，你也会像我一样。我是个平凡女子，不想管除了报仇意外的别人的闲事。相反，只要有人能帮我报仇，我也可以放弃一切。”

“我在你心中，也是别人？”

“你会帮我吗？”微醺抬头看向罗恒的凤目，平静的问。

“会。”罗恒干脆的答道“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

“回答我的问题！”微醺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没有，那件事情绝不是我做的。”罗恒端起茶杯，缓缓道“我家族出身不高，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每每被人欺负，纵使我再努力，在特权面前，我也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很迷恋权术，认为做了高官才能改变现在的尴尬处境。那年遴选侍读。我本来是最佳人选，却抵不过沈家世代勋贵，被刷了下来，本来已经心灰意冷，想听从父亲的教导专心诗书，官职之事一切随缘。后来听说沈腾坠马而亡，我替补他成为太子侍读，不由心下狂喜，认为是天助我也，于是入了东宫之后，我曾经努力钻营，务求每样事情做到极致，可以用最短的时间爬上高位。那日东狄使节来访，宫中举办赛马大会，因听了可以官升一级，我又算准了东狄人定会给我们一个面子，此局一定会让我们赢，所以我第一个站起来报名。谁想到了赛场跑到一半就出了那件事，后来燕藏锋就硬说是我干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说曾经发现你出现在马厩，还有醋和独罗粉……”微醺皱眉道，罗恒说的当真是有道理，在明知道必赢的情况下，真的有必要冒险耍这种阴谋诡计吗？

“你鼻子灵，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你可闻得出来？”罗恒忽然问。

微醺轻轻嗅了嗅“是，栀子？这却是为何？”

罗恒将袖口向上卷起，只见他的臂上竟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有些已经破裂，露出鲜红的血肉！

“我家有祖传的痈症，凡到春秋果繁密的时候，身上都会起这种肉瘤，一旦破裂，脓血横流味道相当不堪，所以，只能用香粉来遮掩。”罗恒苦笑道“谁知道栀子与独罗粉的香气类似，倒叫他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要沈家烧掉沈腾的尸身？”微醺又问。

“你说什么？”罗恒满头问号。他何时做过这等事？

“不是你鼓动沈家烧掉被燕藏锋刨出来的沈腾的尸身吗？”微醺问。

“当然不是，谁传的这种谣言？”罗恒满面怒容“我与沈侯爷家素无交情，就算有点交情，以我的身份，如何有资格去妄议小侯爷尸身的存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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