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下一点,大鸟般跃入城中,几个起落,消失在飞檐间。
平荒不及细思,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右腿半跪,双拳依言迅捷击出,心中却不明所以,耳中只听“叮叮当当”连成一片,定睛看时,只见七件兵器相互交错,锁在一起,离自己却差了三尺远,阵卒们脸色诧异,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围观众人正要为赤尊帮的厉害阵法大声喝彩,蓦然发生了这般变化,当即声息噎在喉里,像吃了个大大的生鸡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脸色紫了又白,当真十分精彩。
“这人是谁,年轻经经的,也不像先天高手啊?”
阵卒虽不解,可命令难违,只好撤了兵器,散开让路。
林峰也是抱拳微笑,待那少年进城后,才放下手,若有所思。
“……”
林峰眉头皱成一团:“这人一直不进城,现在又横插一手,有甚么目的?”
林峰眉头皱了皱,又展开。
到后来没到先天的人也渐熄了闯阵而过的心思,反正见识了江湖顶尖势力的一丝底蕴,也显的颇为自豪,兼且抱着一丝侥幸,也不散去,围在阵法不远,指指点点,一有人落败,便大肆嘲讽。
最后一个阵卒挺剑疾刺,截在空处,却奇妙地封住了平荒拳路,六卒脚步一转,旋风般走位,刀轮枪圈合作一处,寒光腥风向内一绞,如齿轮一般精密合缝。
要出城,可以,要进去的话,名门先天高手自然通行无阻,功力低一层的人,就要在守门卫队阵法中证明自己才成。
“自然是再战一场。”陶忘机平淡道。
“这么年轻?!”手下一惊,“那不是和大门派的首席弟子差不多了么?”
如此一跪四拳下来,他们七人兵器竟相互交击,劲力错乱,不由自主地偏了开去。
“荒拳门?莫不是不久前被刹那刀一招击败的那个小门派?”
“不成的。”林峰摇摇头,毫不在意。
并有家全力后勤,各色丹药兵器源源不绝,六扇门、移宫精锐弟子日夜巡视城墙,不经允许,简直一只鸟也飞不进去。
城门阵处鲜血点点,站着七名箕风阵卒,各依方位,人人披革执锐,不似江湖帮派,倒像军中劲旅,精悍逼人,不苛一笑,对四周碎言毫不理会。
林峰冷笑:“这儿好像不是高丽罢?”
“你说的有点多了。”林峰皱眉,手下连忙躬身退下。
他只想到拳意,半点也没想到,青衣少年入城后,掌中已多了柄青色的剑。
“哦?那以陶兄高见,该如何是好?”林峰不动声色,挥手示意,阵卒们按住不动。
他身边那少年傲然道:“我既名忘机,便不怀俗念,长生诀算甚么东西!城下这些凡人们倒有几分野趣,值得我瞧上一眼。”
林峰伸了伸腰,淡淡道:“陶兄,你贵为弈剑大师关门弟子,我们这些不过是粗浅把式,你还是快些入城罢!”
围观众人吃了前车之鉴,这次纷纷闭嘴,只睁大眼睛。
城下众人拿眼望来,却不敢指点,只口中议论。
“莫不是哪个大派的弟子,现在才到?”
古雅清韵的鞘上,刻着两个篆字:
林峰皱了皱眉,不再说了。
方才那剑卒正要补上一剑,谁知平荒突然半跪下去,闪开刀锋,第一拳平平砸过来,剑身一荡,正撞在同伴枪上,第二拳击在第三柄枪上,角度诡异之极,枪身倾在另一刀上……
“唔,这人我倒听过,好像是荒拳门的,叫甚么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平荒!”
“糟了!莫不赤尊帮的高手瞧出有人帮我,不让我进去?”平荒心中发慌,面上只勉强保持镇定。
雾。
手下不解,正要退下去,忽然又指着城下道:“堂主,又有人闯阵了。”
平荒当即醒过神来,抱拳肃然,大声道:“荒拳门,平荒,承让了!”
平荒无处可躲,念头纷飞,咬牙向左一冲,噗地一声,一道枪尖穿腿而过,他强忍疼痛,双拳四下一挥,砸开四件兵器,最后一柄刀却无论如何也闪不过去了。
一人上来道:“堂主,他毕竟是弈剑大师的弟子……”
他不再废话,一挥手,示意放行。
他心中感激不已:“不知是哪位前辈路过帮了我,方才那几招,简简单单,却似乎另有玄奥,莫非是无招的拳法?”
正绝望间,平荒忽然听道一缕游丝般的声音:“右跪,出拳,左前上三寸二分,后下一寸七分,右前下五寸四分,后上九寸七分!”
七阵卒默默收回兵器,却不让开,只那使剑的回头望向城墙,等堂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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