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好再问,此时天色虽已寒入暮,这姑苏城中仍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尽显南国繁华,行人大都穿丝佩玉,气态悠闲,极见江南风流,一砖一木都透出种温婉之气来,陈远幼年记忆颇苦,此时看来,却大为赞赏。
张放洲哈哈笑了一声,道:“坐着马车,如何不好?”
三人沉默了一会,太阳升的很高了,陈远道:“移宫又是甚么人出战?”
云秋心微微点头,陈远与张放洲大笑称是。
“你休想!”只听魏薇轻喝道,声音虽压的甚低,似是怕惊醒旁人,却颇为坚决。
陈远本以为她们是朋友,听得此语,当即推门而出,却见云秋心已站在过道上,二人对视一眼,她敲了敲魏薇房门,淡淡道:“魏姊姊,你睡了么?”
魏薇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倒是有可能的,神水宫所传天一生水诀奥妙难测,有甚么不为人知的变化,也未可知。”
灯火摇曳,夜渐深,人渐定,陈远正瞧的有趣,忽听屋顶上一声微动,似是有夜行人踏房掠过,轻功极高,若非他已脱胎换骨,几乎听不出来。
“哦?洛清你小时候竟如此漂泊过,不知是在哪儿?”魏薇目中发出光来,极有兴趣。
不停北上,几日后到佳兴时,张放洲终于弃了马车,四人打马急奔,次日便到了姑苏,入城时魏薇神色很是古怪,只是天色已昏,不得不进,三人正等她亮出六扇门腰牌入城,却见魏薇下马,咬牙排出四枚大钱,交给城卫,安静过了城门,三人均觉奇怪,相视一眼,见她心情似是不好,张放洲上前问道:“薇薇,怎么了?”
初冬的清晨,路上已颇有一些行人,个个裹着厚厚的衣,缩头伸手哈着白雾,橘红色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漫不经心地扔下几丝光芒,照在路边积雪上,全无一点溶化的迹像。
“无人半路劫杀么?”陈远沉吟一会,忽然问道。
——太小了。
一时间陈远愣住了,神情变得非常奇怪,就像突然找回了幼年丢失的一块顽石,却发现它已变成了一粒明珠。
几人猜测不已,却没得出甚么答案来。
他与云秋心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种惊喜,一丝不可思议,一点疑虑,
陈远笑道:“既然埋伏围杀,至少是有六成把握,仍然如此,多半是东瀛另有绝顶甚至宗师级数的高手暗中跟随了。”
四人用过饭,各自回屋,屋内不大,陈设虽旧却干净整齐,摆放也颇见匠心,显然客栈主人了一番心思,窗边还插了一枝腊梅,隐隐逸出一缕寒香,竟还是个高士。
云秋心眸子大亮,陈远伸了个懒腰,道:“只是胜负么?”
“……坤其至厚,只因易有言,后人信之,然可有证?苏子曰:事不目见耳闻,不可臆断其有无。何以坤厚之说无疑哉……”
魏薇摇摇头道:“虽然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这小女孩以前从未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多半是神水宫秘密培养的天才弟子,昨夜一招便已名动江南。”
魏薇抚了抚它雪白的羽毛,从它腿上解下一只小小竹管,取出张纸条一瞧,脸色虽未变,陈远却感到她郑重起来的态度,不知上面是甚么消息?
这是一道清脆女音,十分动听,犹如空山佳人,行行止止,正在俯身采着甚么。
陈远当即来了兴趣,道:“哪几人,结果如何?”
魏薇不去理他,道:“这两场都是平手,第三场明湘与薛宝玉却分出了胜负。”
魏薇握了纸条,运气一震,指间落出白色纸屑,道:“江南六派,一帮二宫三家……四季使中刹那刀夏雫寻上了神水宫,四明使中双生子晨穹午悠兄妹对了移宫,三际使中龙极枪正嗣与明湘找上了薛家庄。”
屋了静了静,“吱”地一声响,一人打开门,道:“甚么人?”
张放洲也似瞧出了甚么,大笑道:“我正嫌那些客栈住不惯,不想魏薇你如此知我心意。”
“嗯,应该是有的,到了京师总部就能看到了。”
陈远耸然动容道:“十三岁?”
“不知她叫甚么名字?”陈远摸摸耳朵,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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