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心脉脉凝视着他,道:“皇帝还在后面,天地还在后面,有你在,我不会急的。”
魏薇脸色发白,似是想起了满厅的幽幽冷光,怀中的人木之,满嘴的罪恶味道……她用力摇摇头,道:“没甚么,还是要多亏洛清和那位云姑娘,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栽在那山谷里了。”
陈远目光亮了亮,道:“我们能看出的,想必诸葛先生与那四位也能看出。”
魏薇在房中慢慢踱步,推敲道:“洛清无招的剑法,已将所学熔为一炉,自出机杼,却是瞧不出痕迹来,观他内力近乎道家一脉,只是道家门派极多,同时擅长剑法的便有武当、华山、全真、昆仑等大派,武当全真清虚无为,昆仑远在西域,他剑势凌厉攻心,倒是华山派最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可惜那位云姑娘没有单独出手,不然倒可一窥究竟……”
陈远将三幅字丢入通红的炭盆,顷刻便化为飞灰,道:“我们用不着证据。”
陈远笑道:“魏姑娘,张兄,我二人刚刚出山,不知近些时候江湖上有甚么大事发生?”
陈远上前一步,与她比肩而立,叹道:“整个复仇就是一场修炼,智慧的较量,勇气的比拼,耐心的煎熬,毅力的挣扎。神水宫,不是现在我们可以去的。”
张放洲道:“此事我只是听闻,魏薇应该清楚。”
三人都吃了一惊,陈远与云秋心相看一眼,暗忖:“看来那日桃岛上,他们竟没出全力。”
张放洲笑道:“这倒是奇事。那批护卫武功很高么,我听说好几个门派都被打的灰头土脸。”
草丛中传来隐约的轻笑声,听起来年纪不大,夏雫微微皱眉,草伏舟出,上面却只站着一个女孩,只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目如画,玉雪精致,一片可爱,左肩上卧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猫,只有手掌大,一只尾巴倒比它身子还长。
魏薇摇摇头,不再说了。
张放洲奇道:“竟不是一个姓氏么?”
二人早有猜测,并不惊奇,只是更加确定皇帝与此事有关,还是同样的问题:动机是甚么?
陈远含笑道:“张兄说的是。”
不,不是人,在大多百姓心中,皇帝已不是人,而是执掌天命的天子,神之子。
张放洲皱眉道:“不至于罢?”
虽是回答魏薇,陈远却是看着张放洲。
“这倒不好说!”
云秋心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如果他行事也是这样,必有破绽,但真如此他早已被捕杀了,又怎会逍遥至今?”
云秋心放下木筷,道:“云晨。”
绝不会说:皇帝有种乎?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张放洲自定中睁开双眼,魏薇道:“如何?”
这两个字本身似就带有种神秘的魔力,尊贵的光芒。
陈远再举杯,道:“前两事倒有所耳闻,看两位神色,莫不是亲身亲历?”
陈远点点头,转身又写了一幅,云秋心跟过去一瞧,却是一篇《将进酒》,同样写的周正无逸,陈远一笔一画写完,抬头瞧着她,问道:“这位诗人呢?”
云秋心移步坐下,将三幅字并排摊开,瞧了良久,缓缓道:“除非这位薛宝玉,有两副面孔!”
云秋心已知他意,道:“浪漫潇洒,非酒中圣者不能为。”
魏薇点头道:“不错,这名字是她们来中原时特意起的。”
“应该能罢?”
魏薇神色也不是很好,淡淡道:“万人相杀,六扇门自然要出动的。”
陈远好奇道:“三位公主?”
云秋心转首瞧着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洛洛。”
古有狂士傲王侯,笑公卿,却无人敢轻看皇帝!
陈远在桌上铺开一张纸,研了墨,提笔写了一幅字,吹了吹,走到窗前,递给云秋心道:“写出这种诗的人,你看是个怎样的人?”
张放洲笑道:“哈哈!洛兄,庙堂之事,我们江湖人是管不着了。”
皇帝!
上游隐隐传来移舟声,夏雫眼神一动,平静道:“东瀛夏雫,前来神水宫请教,还望一战!”
夏雫注视着小女孩,却感到一阵奇异的压迫,她提起全身真气,缓缓道:“小妹妹你是?”
云秋心接过展开一瞧,字迹端端正正,绝无个人痕迹,正是《春江月夜》一诗,她虽早已读过此诗,还是细阅了一遍,道:“应该是个心中充满美好向往的人。”
他站起身来,感慨道:“仙昙茶的确神奇,我激发舍生取义诀,本抱着成为废人的决心,岂知竟被你们救了回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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