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曼声吟道:“西城无血燕南飞,杨林丹萧令风云,还有个横批是:六极心典。”
她语气有些异样,陈远不明所以,回答道:“也许有关系,也许没有,现在我也不确定,怎么了,你认识她?”
二人绕湖漫步,陈远道:“不会的,先天中人除非特殊原因,一般都是很正常的。”
云秋心又好气又好笑,抱了陈远回洞,生了堆火,红着脸给他换了衣服,又给自己换过,将湿衣服烘干后,笑吟吟地瞧着他。
云秋心美目泛起涟漪,笑道:“洛洛将来一定能名列其中的。”
正思量间,身侧佳人“嘤咛”一声,醒转过来,抬头上望,二人目光交汇,陈远展颜笑道:“秋心,让你担心了。”
正看着欢喜,见陈远双眼紧闭,面色潮红,伸手一摸,竟热的发烫,心知不妙,却是他悟剑大耗心力,又被风雨寒气所侵,两下里一交攻,竟病倒了。
云秋心真气甫入,便觉不妙,陈远体内大半真气如脱缰野马一般,四散奔逸,剩下一小部分也有散乱的趋势,她当机立断,将自身真气溶入其中,全不着心意,不管散乱,只是维持那一小部分在正轨上运行,正道直行,其乱自平,渐渐四散的真气逐一归入,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全部平复。
陈远已将鱼串在剑气上开烧,徐徐转动间笑道:“我这几日悟通了一些道理,外物为体我为用,体无定用,唯变是用;用无定体,唯化是体;体用无碍,变化唯在我心,才能这样催发剑气,功夫须落到细处,现在多练练,掌握会更精妙,为将来入微境界打下基础。”
云秋心点点头,接过书便拉着他出去了。
她心中不禁感激上苍,降了这雷雨下来,正庆幸间,雨越来越大,几乎目不能视物,她走上前,听陈远喃喃道:“……云落……成雨……水……气……海……本有……非百川……何需……人心……外物……体……用……”自语良久,他忽地哈哈大笑,长啸一声,大喝道:“体用变化唯心耳!”突然仰天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陈远折了根木枝,随手挥击,悠然道:“天下练剑的人虽多,高明者却少,大概有十几人罢,有人编了一副对联,虽不怎么合,却也有趣。”
云秋心像是忽然从梦中回到现实,“啊”一地声跳了起来,脸红红地道:“没事,你醒了就好。”
云秋心轻轻束起长发,甩了甩,好奇道:“神品又是甚么,这么珍贵,有甚么用?”
她睁开眼,面色苍白,扶着陈远躺下,一摸额头,果然变得温和起来,不禁长长出了口气,她把蓝玉球放在陈远耳侧,自行调息一番,向火堆里投了几根枯柴,依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两人洗了脸,陈远拍拍手道:“《九洲奇物志》矿物篇甲上条有记载:东海有蓝玉之矿,纳坤之厚,容乾之广,初有九丈,地火溶之,西金锐之,不知其年,遂有玉心,北水悦之,玉质渐汇,年短一分,三丈成一,其聚众玉之精华,状类鲛人之泣,故名群玉之泪,为自然三神品之一。”
陈远奇道:“金陵十二钗?”
他又抓了几条,云秋心四下找了些菌兰椒芝,二人生了火,陈远继续用指尖剑气刮鳞去腥,云秋心瞧的有趣,问道:“洛洛,你为甚么不用剑呢?”
“上联七人分别是西门吹雪、叶孤城、荆无命、血衣人、燕十三、燕南天、阿飞;”
陈远妙悟心物之理,又得云秋心相助,渐渐清醒过来,只觉手臂陷在一片温暖柔软间,低头一瞧,一人正抱着自己手臂沉睡,长发散落在胸膛上,淡眉轻皱,小巧鼻尖偶尔轻轻抽动一下,抱的更紧了。
这剑光虽然好看,却没甚么杀伤力,只是无招境界的一种成就,陈远玩了一阵,便散去了。
二人走出山洞来,已是日上树梢,云秋心好奇问道:“群玉之泪,好美的名字,那是甚么?”
陈远笑道:“那是将来的事,但我前些时候见过一人,剑法之高,简直匪夷所思,似已超过了风太师叔,只是年纪太小,未能列名。”
云秋心低声道:“金陵十二钗之首,京师附近谁人不知。”
“下联七人是杨过、傅采林、张丹枫、萧秋水、令狐冲、风清扬、浪翻云。”
二人已漫步到湖对岸,陈远道:“洛青绫。”
陈远食指尖催发出一道游丝剑气,游进湖中,道:“世间物事皆分天地人三品,但还有极少数奇珍超出这范畴,故名神品。那书上说,可以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百毒不侵,延年益寿,补神全形,增长淬练真气甚么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抓着了!”
她垂首道:“没甚么,这十二钗说的是京师附近十二个美人,本是江南一个姓薛的浪荡子弟提出来的,开始谁也没当真,哪知数年间便流传开来。”
他闭目内视,体内真气经过这一番折腾,又精纯深厚了几分,只是略显轻浮,行气三十六周天后,便沉静下来。
陈远道:“无妨,只是基础,各家门派大同小异,并不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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