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拱手向诸位前辈道:“小子无礼,还请前辈们见谅。”
扶桑诸人微怔,楚音眼波流转,忽道:“我易服更名而来,黄岛主竟能一眼识破……嗯,这三位莫不是洛家姊姊?”
那厢楚音直视着东白衣,似要盯到他心里,道:“东先生,现在不成。”
她左手边那位白衣人忽然跨前一步,凉风吹起他的衣袂,露出腰间一柄玄色剑鞘,此人正是先前跨海四人之一,此刻冷冷道:“歌乐小道耳,谁来接我一剑?”
楚音小脸微红,施礼致歉,黄药师挥手示意无妨。
这八人站在一起,直如一幅绝美画卷,连照在他们身上的月光都亮了些。
洛羽依握着妹妹的手,静静道:“楚音远道而来,还没到金陵见过父皇,你怎能先和她们打起来?”
风声过耳,楚音左手边一位红衣少女出列道:“扶桑夏雫,请!”
楚音仰起小脸,正要道歉,一位青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东白衣,天外天四战,你难道胜了一场?”
却不是方才那歌者,而是一道凛冽男声,声刚落下,四条人影乘风蹈海而来,又有三条快艇紧随其后。
洛羽依一一道来:“这位是石青璇姊姊,和她的夫君徐子陵公子,这三位是原随云公子,满楼公子,无大师,这位是公孙大娘……”
龙梅之清丽绝伦自不必说,另两位姑娘竟也不在其下,一位红衣似火,纤浓合度,一位也是白衣,恍若月下精灵,赤足歪在红衣姑娘身上,甚是亲密,正吃吃低语,又有两位极斯文,极有礼的俊雅公子,温润如玉,正在和一位穿浅白僧衣的和尚说些甚么,常乐负手而立,笑吟吟地瞧着。
有多少人看见这剑光后,再也拿不起剑呢?
这剑光既不快,也不慢,更不凌厉,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似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挥出来,只是剑光一起,陈远与龙梅两人呼吸便顿时停止,双眼紧闭,连连后退,眼中泪水断了线似的流出来,二人心中霎那间一片空白,随后不约而同泛起一个念头:
对面稍微骚乱,纷纷瞧了过来,低低议论。
却见楚音转过身来,轻轻道:“虽不能生死战,门下弟子切磋一番却是可以的。”语音虽轻,却极坚定,这扶桑公主负手而立,脸色平静,似是忽然从一名柔弱女子变成了一位纵横沙场的铁血将军。
东白衣仔细打量她,眼前一亮,缓缓道:“你是,青公主?”
龙梅抬起头,道:“这剑光好美!”
陈远不禁好奇起来,九音中人已有黄药师、令狐冲夫妇、二位公主,不知那四音一舞却是何人?
正中大船上有人应道:“多谢主人相邀。”
黄药师拈须笑道:“过奖,还容黄某为公主介绍一二。”
东白衣长笑一声道:“正好,那四战我们全是平手,今趟见了真身,想必能分出胜负了!”
黄徐等人均道无妨,他便上前几步,肃然道:“在下晋中原垂衣,哪位还请不吝赐教?”
这一群人或俏或萌,或冷或嗔,其姿态情妍动人处,单一个已是人间少有,真不知那扶桑国如何能生出这许多绝色!
陈远一愣,却见身边几人面色平常,似乎公主只是寻常,不禁暗惭:“看来我养气功夫还不到家……”
青衣少女凛然道:“不错,我是洛青绫。”
这声音仿佛从九天谪落凡尘,又似自忘川重回人间,带着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热切向往,令人烦心尽去,正是方才的歌者,听她话中所说,乃是异邦人士,但这一句中原话说的字正腔圆,丝毫听不出外域口音。
先前他瞧见前面有三位女子背影颇像,此时正中一位蓝衣少女轻轻上前一步道:“楚姊姊好眼力,看来太学那群年轻学生又要疯狂了呢!”
对面一位绿衣少女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赞叹道:“中土果然是灵地,方能孕育出像诸位这样的杰出之士。”听声正是那位歌者楚音。
黄药师问声方歇,东海上传来一道声音:“风清月白,歌乐伏波,扶桑楚音,今夜得见中土高士,不胜欢喜。”
他身后一名年轻人,同样黑色长衣,闻言躬身道:“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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