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被重重地摔下去。

整个会场中传来明显的打击的声音，那种拳拳到肉的打击感。

而人们能够看到的，就是那飞起来的羊羔，重重地撞在死囚监牢的围栏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方十项看见那个光头巨汉，似乎有些有些改变，他的杀气没有变化，只是狰狞地看着方十项，只是，感觉光头巨汉身形越来越小，整个环境也越来越黑。

为什么呢。

一个方十项只是见过一次却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人。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然后一股剧痛涌了上来，他睁大了眼睛，然后咳嗽了两声，靠在死囚监牢的围栏旁边，就好像是一直可怜的绵羊在呜咽着。

残狼一脸的得意，他像着观众问好，然后把自己强而有力的双臂伸了出来。

十二号面色紧张地看着白伊宁，白伊宁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看着台上残狼将那个少年瘦小的身体举了起来，做出了胜利的手势。

“我这么害怕啊，还很得意呢，真是白痴。”

方十项不知道。

“果然是什么都不能相信啊。”

“上啊，残狼，宰了那只羔羊！”

“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精彩的死囚监牢表演，现在……开始！”

“不是说是什么大老板的金牌打手吗，怎么是这种货色。”

“蝾螈……蝾螈……。”方十项面色呆滞，念念有词。

为什么会痛呢。

方十项眼中看到的是一张丑陋的光头大脸，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挥了挥手，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怎么可能！骗你的！”残狼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似乎在看着餐桌上美味的食物，那唾手可得的食物。

这些声音包裹在风声里，传入方十项的耳朵中，但是方十项没有感受到风声，他只是感到了迟钝还有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扭曲。

然后一阵青涩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低语着什么。

“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呆的地方。”苍狼一脚踢了过去，那一脚的气力看上去并不小，扬起的尘土有些大。

……

苍狼看到了那羔羊的面容，充满喜感的面具，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看见那个黑衣瘦瘦高高的青年，穿着那双老旧的大皮鞋，发出那种搞笑的脚步声，他感受了雨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把把匕首一样。

“垃圾。”残狼挺起身体，那壮硕的身体，压抑地挡住了大片的灯光，让方十项那种燥热的惶然渐渐消缺。

聚光灯打在方十项和残狼身上，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眼前的那只狼两个生物一样，只是风声太过于喧嚣，带着玻璃划过镜面的刺耳的声音。

“别抖，看上去……真是可怜。”残狼伸出了鲜红的舌头，那血盆大口就像是野狼的恐惧，强烈的压迫感喷涌而出。

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方十项能听到呼啸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站在了决死的战场上。这里不是口诛笔伐的考场，而是真正的，能够见到鲜血和祭祀的悲哀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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