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个问题。”方十项停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十项舔了舔舌头，非常认真地夹了一块看上去并不太好吃的肉，心里想着大概也就是那样吧。

但是，实在是太轻浮了，白伊宁分明觉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她很讨厌的东西，就像是穿梭在贵妇中长袖善舞的那类男人的眼神，按照他的年纪来算，大概刚刚好是那个职业最初期的时间，白伊宁觉得那浮夸的气度，愈发觉得不耻起来。

这位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服，体态修长，一双桃眼四处平稳地直视着前方，周围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压力，他手里拿着一瓶酒，闲适的样子，好像宿醉未醒。

“极寒海怪的肉，真是奢侈品啊。”男人有些感慨，把手中的酒很谨慎地放在了桌子上。“我叫叶展画。”

随着菜色真正模样的揭晓，方十项的眼睛越来越大，仿佛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他带着疑惑，大口吃了起来，这种奇妙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沉醉了，方十项第一次觉得，厨师因为自己的手艺高傲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方十项并不开心，他不喜欢这个男人，不，男生的眼神，也非常不喜欢自己身上那种学生的气息和似乎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青年那种风尘气比，他站了起来：“先生，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请您离开。”

男生看了一眼方十项，并不把方十项的话放在心上，右手磨蹭着自己的下巴，笑意愈发浓重起来：“你好啊，这位漂亮的女士，哦，还有这位小朋友？”

“等一下，这道菜为什么在发光。”方十项看着这位似乎有些身份的厨师，不解地问道，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并没有想到，这位厨师甩了甩头，似乎并不屑于回答这个低端的问题。

白伊宁喝了一口水，轻轻地咽了下去，看了一眼方十项：“我还预定了四道菜，你可以先留着肚子啊。”她的脸上带着浅尝辄止的表情，一副我就是最厉害的美食家一样的神色。

方十项感受到了一种东西，心里想了想，这种感觉，应该是轻浮。

方十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有些讨厌起来了，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你再不离开，就会后悔。”白伊宁一字一句说着，声音很好听，很无比清楚。

这样的事情确实让方十项有些窘迫，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女笑得这么开心，心里有些小小的悸动。

这是一种稀碎的脚步声，听上去有些不同寻常。

白伊宁回过神来，小鼻子抽动了两下，拍了拍手：“来了，我预定的的东西，看上去效率很高啊。”

然后他睁大了眼睛，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味蕾在跳跃着，相互环抱在一起，明明应该是味道非常浓烈的一道菜，吃进嘴里却好像置身在云端中一样轻松和快意，这种感觉，是方十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方十项觉得菜会发光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并且他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厨师为什么要装得如此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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