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未卜先知之能?朕的后ll宫,连杨贵妃的影子都没有,你不是胡说八道,又是甚么?”李隆基道。“陛下,此时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这个杨贵妃,小名叫作玉环,陛下以后碰到,不杀她也应远离她。”梁文真道。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老眼昏,既不能有助于朝廷,但请告老还乡,不可尸位素餐。”贺知章起身,鞠躬施礼道。“准,贺爱卿上表,吏部自会办理。”李隆基头也不抬道。“恭祝陛下万寿无疆,老臣告退。”贺知章说罢,转身出门。梁文真此时再次印证,改变历史,是一件何其艰难之事,三言两语若可奏效,岂非儿戏?!如今自讨无趣,只好呐呐无言,跟随贺知章而去。
“贺老,连累你了。”出到宫殿大门之外,梁文真歉疚道。“非关梁兄弟之事,老夫早已有心辞官归去,无官一身轻,难得逍遥。”贺知章道。“大唐往后大难临头,可惜皇帝都是一般,刚愎自用。”梁文真叹息道。“世事如棋,变幻莫测。有一些大祸,实是人祸,却非人力所能扭转。”贺知章道。“已小弟观之,此是体制之病,根源在社稷兴衰,系于皇帝一人,皇帝英明,则社稷兴盛,皇帝昏庸,则社稷破败。”梁文真道。
“梁兄弟曾跟老臣说过,未来大唐将发生大乱,长安不保。”贺知章赶紧帮腔,说起梁文真在张九龄府中所言,怕李隆基因此发怒,不好收拾。“哦,朕承平日久,百姓安居乐业,八方来朝,大唐在朕手中会有不测?”李隆基不屑反问道。
当夜,因第二日要跟贺知章一早上朝,梁文真洗漱之后,早早上床歇息。许苗茵躺卧于大床一侧,因梁文真说她自以为天下无敌,心中颇怄气,并不理睬。连日来奔波劳碌,梁文真已有月余未与娇妻亲热,见她有气,梁文真便在背后拥住。古时女子穿ll亵ll衣入睡,掩盖胸腹部,露出背部,样式上也算肚兜,下身则是短裤。梁文真一手扶摸娇妻光溜溜的背部,一手伸到她胸前,探索轻抚,又与她大腿交叠摩挲,一腔火热慢慢自体内升腾。不多时,那话儿早已硬朗,如精钢所制的逍遥棍一般,更添温热,紧贴许苗茵的股沟。
不够一个时辰,紫宸门忽然门户大开,百官鱼贯而出,叽叽喳喳议论不休。梁文真看见张九龄混杂其中,向他挥手致意,梁文真亦挥手回应。不多时,却见贺知章出来,梁文真与他的书童上前,搀扶住他。“老夫这便带梁兄弟去圣上的御书房,你留下罢。”贺知章吩咐书童留下等候,自己引领梁文真向右手边走。
贺知章整理一下衣冠,示意梁文真跟上,进去门内。“老臣参见陛下。”贺知章站定,施礼道。“草民梁文真参见陛下。”梁文真有样学样,也鞠躬施礼道。“贺爱卿平身看座,赐座远道而来的梁卿家。”一名头戴锦帽,鬓生白发,高大俊朗的中年汉子,端坐于书案前道。观其气派,分明便是唐玄宗。一名老太监和一名小太监侍立在侧,神情肃然。“谢陛下。”贺知章抬手收袖,踱步过去书案之前的椅子坐下,梁文真也道谢,到贺知章身边椅子坐了。
“陛下,杨玉环乃是寿王王妃,此人必是受人指使,借刀杀人。”老太监道。“是了,梁兄弟无凭无据,便说这个杨玉环该杀,他是寿王妃子,如何便做得皇上贵妃,太过于不合礼仪罢!”贺知章坐在一旁,听罢十分震惊,低声对梁文真道。“哦,寿王却是谁?”梁文真一贯于宫廷秘史,殊无兴趣,唐朝李家的家庭关系,自然也不太清楚。
“一边去罢,休要打扰我歇息。”许苗茵嗔道。“娘子,苗茵,为夫口气过重,不该冲撞于你,为夫知错了。”梁文真为安抚许苗茵,柔声道。“我是你的正室,也算不得甚么,理我作甚。师师三娘素梅她们,千娇百媚,你只须讨好她们,只怕早已忘记我才是你有名有份的妻子!”许苗茵仍然背对梁文真,冷冷道。“苗茵,你又不是才认识我梁文真,你的相公岂是薄情寡义,厚此薄彼之人?!回到东京,我们即将面临国破家亡,往后不得不颠沛流离,艰难求生。”梁文真道。
“寿王李瑁,乃是陛下之子,领益州大都督,剑南节度使。王妃杨玉环去年新娶,天生丽质。梁文真虽刚到长安,难保不是受嫉恨寿王之人指使,假称不知寿王是谁,未免太欲盖弥彰罢!”老太监又道。“梁文真,朕之家事,甚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胡言乱语。朕若听信于你,岂不是贻笑天下。既来到京师,若再妖言惑众,定斩不饶。贺爱卿,退下罢,往后休要听信江湖术士的蛊惑。”李隆基说罢,取过一本奏折翻阅,不再理会。李隆基死后庙号为玄宗,谥号为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故后人亦称之为唐玄宗或唐明皇。
“陛下,这个蛮夷胡说八道,宫中何来姓杨的贵妃。”老太监尖声道。“哼,你自称能未卜先知,朕的后ll宫之中,有无杨姓贵妃,却毫不知晓?”李隆基一听梁文真的荒唐问话,怒意反而稍缓,冷笑道。“草民知晓这个杨贵妃,因为深受陛下宠信,她的兄弟们也因此鸡犬升天,祸乱大唐,陛下耽于享乐,最后任用奸佞,导致安史之乱,陛下仓皇凄凉逃离长安,大唐从此一蹶不振。”梁文真见事已至此,干脆竹筒倒豆,将唐玄宗的下场说出。
“陛下读的史书,比草民多得多,商纣王因为宠爱妲己,不理朝政,表面强大无匹的商朝,不也是一夕奔溃败亡?!”梁文真道。“你的意思,朕是商纣王?因为红颜祸水而做亡国之君?”李隆基此时已是脸色铁青,按捺住怒火道。“宠爱美色,作为九五之尊的帝王,难以避免,而因此断送江山,原因都在帝王身上。历朝历代,史家为尊者讳,都将亡国之罪推到女子身上,道红颜祸水,这是有失公允的。但帝王因为宠爱一个美人,爱屋及乌,大肆封赏,将国家公器假手于宠妃的叔伯兄弟子侄,祸乱朝政,这般情形,却也并不新鲜。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海外乡下有一句俗话,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梁文真侃侃而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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