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卢某马上要出发返回东京,就此告辞了。”此时,卢俊义从门口进来,抱拳道。“为何走得这般急切?我们还未与卢先锋饮一场哩。”林冲道。“宋先锋定下今日班师回朝,谁敢不听?!你们是离开军伍,不一般嘛!”卢俊义道。“小乙哥也与卢先锋一道,回东京去么?”杨雄问道。“休要提这忤逆之人,卢某往后没有这个兄弟!”卢俊义怒道。“兄弟间有事好商量,如何这般绝情?”林冲问道。
“师父,道长来了。”赵民进来道。梁文真大喜,将玄道长迎进来,各个与他见礼毕,坐下饮茶。“杨兄,你既然不曾受伤,但我却又知晓你近日有难,玄道长与你把脉看看,有无大碍。”梁文真道。“没事也检查身体,多谢道长了。”杨雄边说,过去在玄道长面前,伸手让他把脉。玄道长把过,半晌不语。“道长,杨兄的脉象如何?”梁文真问道。
“他的脉象生气不足,象是行将就木之人。是了,杨小哥可有不适?”玄道长一脸疑惑,问道。“一向康健,并无不适,只是近日偶觉背脊有一处地方,有些痕痒。”杨雄道。“让贫道看看。”玄道长示意杨雄,弯腰下去,将上衣解开,露出脊背。
“我海外乡下,却有特殊的医疗手法,可以根治,可惜路途遥远,不能便去。”梁文真惋惜道。“若有抑制效用,慢慢寻找根治之法不迟,杨兄弟吉人天相,陪我一起在寺中长住罢!”武松道。“阿弥陀佛,梁施主,各位施主,贫僧打扰了。”六和寺方丈出现在禅房门口,双掌合十道。“这位是寺中方丈。”梁文真道。“方丈,是我们叨扰了贵寺。”众人问讯道。
“这厮昨日与我说,如今大事已毕,要我同他一道,纳还所受官诰,私去隐迹埋名,寻个僻净去处,以终天年。我道弟兄们身经百战,勤劳不易,边塞苦楚,弟兄损折,我等幸存得性命,正要衣锦还乡,图个封妻荫子。告诫他勿生杂念,陪我回京。谁料今日一早,寻不见他人影,只怕已撇下我,独自藏到深山老林去了。我家养大他,他却全无良心,只顾自己。你们评评理,是不是他的不是?!”卢俊义兀自怒气难消道。“卢大哥,小乙哥说得在理。我先前告知他不要贪恋官位,若能隐姓埋名,方可颐养天年。”梁文真道。上次在海盐碰到柴进与燕青,闲谈中告知他们两人的结局,都是善终。
中午时候,众人寻一家酒肆用餐。因怕饮酒冲消药效,席间梁文真多次阻止鲁智深要酒。“急坏洒家,洒家不饮,武二哥也要饮的,是罢?”鲁智深道。“好,小二,只上一埕酒。”梁文真终于让步道。“我,牛兄凡哥民哥道长,还有武二哥可以饮,你们是病号,都不可饮酒。”梁文真道。不多时,酒菜上来,武松与梁文真等人便连连干杯,推杯换盏起来。
众人进去寺中,知客僧见是豪客梁文真带同而来,引领到一处宽敞禅房歇息。此时,窗外传来轰鸣之声,梁文真打开窗户,众人看去,各个惊叹不已,钱塘大潮果然气势不凡。“潮汐每日两次,十分准时,因不失信,故叫作潮信。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一年中最是壮观。鲁大哥服下了玄道长制成的灵药,看了也应无妨。”梁文真道,虽如此说,心下却自信不足,只是要给鲁智深心理暗示,作为宽慰。
“杨雄何在?他应是受伤回来的。”梁文真道。“适才还见他呢,他好端端的,却不曾受伤。”武松道。“那边不是他么?杨雄兄弟,过来!”林冲高呼道。杨雄小跑过来,与梁文真见礼已毕。“还道杨兄受了伤哩!”梁文真道,看来,自己记忆并不精确,那杨雄是如何死的呢?梁文真心下暗自纳闷。
“原来梁施主要等候之人,便是各位施主。宋江先锋已跟贫僧说了,各位施主要在敝寺暂住。贫僧已吩咐知客僧安顿,但请各位施主安心。”方丈道。“有劳方丈。”众人谢过,方丈缓步离去。众人计议良久,却无其他良策。
“林大哥,还给你准备了一瓶药,须每日服用一片,可保你身体康健。”梁文真道。林冲道谢,并不推辞。梁文真与林冲等人别过,道明日再来看视,带领玄道长许凡赵民三人,回到附近宅院。丫环家丁在忙碌晚饭,各人都去洗漱,准备用餐。同来的本来便人数不少,加上车夫马夫,梁文真买来五名丫环,五个家丁,打理一行人的衣食住行。
“道长,红斑狼疮乃是常见之患,却无当用良药根治么?”林冲疑惑问道。“可惜安道全被皇上召回东京,今番许多梁山弟兄丧命,也因他未一同出征,他应可治愈此症。”武松道。“红斑狼疮从无对症之药,便是当世神医出手,也毫无办法。我们的救心药是否有抑制功效,还得多外敷几日。”玄道长道。众人听罢,忧心不已,各个愁眉不展。
翌日一早,梁文真几人又到六和寺探视鲁智深等人,见鲁智深龙精虎猛,欢喜不已。“玄道长,救心药当真有效果,昨日一日到如今,鲁大哥都没事。”梁文真高声道。“鲁智深这般情形,他是中年之寿,油尽灯枯,须每日服用,否则也难说。”玄道长道。“听到没有,鲁大哥,你切不可忘记每日服药。”梁文真道。“便听梁兄弟的,免得老在洒家耳边鸹噪。”鲁智深道。林冲杨雄武松也过来相见,看过杨雄患处,颜色已不似昨日般透黑,鲜红些许,可见有一定效用。林冲帮杨雄涂药已毕,众人出外行走散心,观赏钱塘江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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