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摸摸怀中,手枪子弹都还在,又摸出几张银票。“梁哥哥,好在你身上有银票。”许凡从梁文真手上拿过银票,便即刻向牵引马匹的路人买马,懒得到集市上去。所幸问过几个,终于有人愿意卖,买得两匹。梁文真许凡问明道路,快马加鞭,不够两日,便已抵达襄垣城南。“梁总回来了!”一名车夫看见,高呼道。
“小兄弟,你对中日战争,似乎蛮有研究。说说,为甚么还有五年?”彭老总端一个茶水瓷缸,走到梁文真跟前,后生军人拿来一张小板凳,彭老总坐下来问道。“我是乱说的,因为担心这位战士,迟迟不娶媳妇,耽误终身大事。”梁文真赧然一笑道。“我梁哥哥能未卜先知,他绝不会乱说!”许凡听了许久,也听得一个大概,此时却道。
“那道士不见了!”许凡回头一望,大吃一惊。“前面便是一个市镇,山岭都不见了!”梁文真也心头大骇,喃喃道。“我们是在做梦罢?”许凡道。二人狐疑间去到道路上,却见人来人往,衣着皆是宋人打扮。“请问,此处地名叫作甚么?”梁文真向路人探问道。“前面便是太原城,你们看不见么?”路人道。“太原?!”梁文真和许凡跑到城门前,果真如此,城门上方,刻有斗大的三个大字:“太原城”。“凡哥,我们已经离开缘缠井,买两匹马回襄垣罢!”梁文真道。“极好,我们总算活着回来了!”许凡兴奋道。
梁文真许凡疾步前去。“怎么是玄道长?”梁文真到前一看,惊诧道。“敢问是叫贫道么?贫道道号是玄正子。”那人道。“道长,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梁文真抱拳道。“两位要去何方?”道士问道。“我们要去到大路,敢问道长从哪条山路下?”梁文真道。“从来处来,往来处去。”那道士拂尘一指,道。“多谢道长。”梁文真与许凡望道士所指方向,跳下一个石坎,再抬头一看,眼前周围景观蓦然大变。
“凡哥,我们须走快一点,跟上八路军!”梁文真道。“梁哥哥,我们还是回去罢,这里太危险!”许凡道。“我还要去办一件事,办完再说。”梁文真道。二人转过几个山头,却再也望不见前头的八路军。“那边有人!”许凡道。
“梁郎,还是回东京罢。”李师师低声道。“我是无所谓,陪梁总留下也可。”牛仁道。“话不是这般说。依贫道看来,虽则五星同现,缘缠井便现身,从梁总与凡哥的经历看,缘缠井确然是通往另一个时空之门。在那另一个时空,也一般有生老病死,有征战杀戮,生灵涂炭,并非神仙居所。梁总此次是带出一柄短枪,已是万幸,下次说不得将性命丢掉,也未可知。”玄道长徐徐道来。“好罢,我回东京还不行么?!”梁文真终于改变主意。
“两个月了,你们去到何处?”许苗茵问道。“甚么?!我与凡哥跌下缘缠井,在太行山中历尽艰辛,最多不过三日,从缘缠井出来到太原,到此算两日,一共也不过五日。”梁文真惊异道。“与鲁智深的经历,时光快慢不同,却是一般无二。”玄道长道。“为甚么不是缘缠井中快,我们这里慢呢?”赵民疑惑道。
第二日,众人收拾行装,上路返回东京,非止一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东京梁府。旅途劳顿,众人饮酒庆贺平安回来,一扫疲惫之态。“文真,你一去两三个月,有一堆你的书信。”许良道。“都给我罢。”梁文真将书信拿到,在茶几边一封一封拆看。“如何都是嵩山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的信,催要捐出银两?!”梁文真不满道。“梁总,不理睬他罢。”牛仁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道大宋首富为富不仁,不知这般中伤的谣言,从何处而起!”潘恬道。“哦,看来这个事情大意不得,过两日我与牛兄上一趟少林寺罢!”梁文真道。
“报告彭总,我今年二十一了,等到抗战胜利,我才娶媳妇。”后生军人敬礼道。“主席说过,中日战争是一场持久战,要是再打上十年八年,你不娶媳妇,你爹娘不急么?这个不行!”彭老总道。“抗战总共八年,还要打五年。”梁文真道。“主席都不晓得要打多久,你如何晓得?”后生军人道。
牛仁赵民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等人闻讯,纷纷出来。“梁总,当真回来了?”牛仁跑上前道。“师父!凡哥!”“梁郎!”“去到何处了?”赵民许苗茵等人激动万分,都上前相见,热泪盈眶。玄道长随后从大门走出来,向梁文真许凡二人招手致意。
“梁总,如今已知晓缘缠井的奥秘,便是要五星同现,往后作甚么打算?”玄道长问道。“不如你们先回东京,我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梁文真道。“好,在此处安静过日子,好似世外桃源!”扈三娘道。“师父,进去了缘缠井,也没有甚么收获,回东京罢!”赵民道。与天寿公主分别已久,赵民思念日深。“我下次不敢进去了,根本不是神仙住的地方,那里胡乱杀人,好吓人哟!”许凡道。“你要终老在此,我管不了,东京那一头家,往后是不是便不要了?”许苗茵面带怒色,阴沉道。
后来,和梁文真一道进山的十来位村汉中,有的成长为游击队领头人。在战斗时,有时高呼:“同志们,八年抗战开始了!”或者高呼:“我们要将八年抗战进行到底!”又过几十年,拍摄抗日神剧的导演和编剧,本着忠于历史真实的精神,将这些原话编进去,引来众多小青年的误解和非议。此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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