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身影,一声“梁大哥”,梁文真一愣,定睛看时,却是方琴。
方琴干咳一声,二人这才松开。梁文真将自己的衣服尽力拧干,穿上了,与一众美女携了那食材折回大本营。
汤足饭饱,众人继续赶路,因路上颠簸,潘金莲吃尽苦头,梁文真于心不忍。于是白玉娇使出媚功,央都虞让潘金莲坐梁文真的豪华马车,都虞就范。
一路风尘,天色将晚。远村渺渺无迹,一众人等只得行至一河边,安营扎寨。
方琴抿着嘴,沉默不语。梁文真打量着她有些消瘦的容颜,恳切道:“琴儿,你晓得我要为金莲的事奔忙,又考虑也可趁机将生意扩到东京,以后自然须你协助,调派熟练技工来新工厂,再见之日不远。嗨,也怪我考虑不周,只是交代了韦宁一声。”
“好啊。”“行啊。”“梁大哥安排便是。”一阵阵应和,梁文真深吸一口气,兀自寻思,正觉得想不到办法时,往那边一看,一大堆的柴火,小山似的,满意地笑了笑。“就这么办。”梁文真自言自语道。
潘金莲噗嗤笑出声来,梁文真白了她一眼,却敞开嗓子,对众人道:“众兄弟,今晚我们来些特别的,如何?”心下却想,怎样将吃饭问题与娱乐,作一番结合。
方琴眼中带泪,埋怨道:“你倒是好,自己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在阳谷,叫我怎生是好?”语毕,低下头去,兀自揩着眼泪。
梁文真不觉脸上一阵火热,本想说明自己只是开个玩笑,阻止三女子,但那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怎也吐不出来了。
“让你吃苦了,”梁文真捧起方琴的脸,道,“梁某深感愧疚。”那忽闪的双眼,盈盈间都是真切的歉意与深情。方琴看了,心中暖暖的,不觉淡淡一笑,道:“梁郎,我是身怀绝技的女侠,没的要你担心。”
“潘金莲只可留在营地,丁妈好生看顾,若有差池,拿你是问。”许晋职责所在,不敢大意,那丁妈闻听赶忙应承。
一抹红霞,一弯河水,粼粼波光,寂寂远山。闷热的空气,加剧了每一个人焦躁的情绪,如豆的汗水,在众人脸上扑簌簌滑落。
梁文真上前捧了潘金莲的脸,衣袖碰到脸上,却令潘金莲感觉一阵凉意,潘金莲摸摸梁文真的衣服,这才发现他浑身湿透了,道:“怎么了,衣服都弄湿了,官人,快去换一件干的衣服来。”
四人纠缠水中,久久不愿出水。月儿却迫不及待窜了出来,别在枝头,探镜水中,别是一番风味。但那闷热褪去,凉风习习,众人又感不甚寒冷,白玉娇更是发起抖来。
那河流往上一弯,恰有一处深潭,茂林修竹,水清见底,巨石重叠铺就,明晃晃映着暗淡的晚霞,看上去十分幽静美丽。
梁文真顾及着三位女子,捉了两只,便不在远去,而其他人一边将捉来的野鸡以草绳捆了脚,别住翅膀,扔往一处,一边追赶得不亦乐乎,将梁文真与三女子丢在一边。
梁文真到马车上将衣服换了,又折了回来,对潘金莲道:“娘子,看我可好。”潘金莲看了他一眼,娇羞地别过脸去。
梁文真将白玉娇的衣衫穿好,正为她理着衣领,却见那一双灵动的双眸,充盈着忽闪的泪光,映着淡淡月色,更显楚楚动人。梁文真用手指背拨拨那泪珠,温柔浅笑,低语道:“傻瓜。”白玉娇一把抱住梁文真,轻轻啜泣。
“二爷,凡儿,蒋大哥,我们一起去弄些野味吧!”三人转身,从拾柴火的队伍走出,梁文真复又对照看潘金莲的老妈子道:“丁妈,你和炎哥儿一起看着东西吧。”
梁文真带了白玉娇、华素梅、方琴,领着许凡、许晋、蒋兆,沿着河流而上,捕捉鱼、虾、蟹,捡拾河蚌、螺丝一类,且行且笑语,却似在游山玩水。突然,行至一处灌木密集之地,一大群野鸡被人声惊动,腾飞着四窜,梁文真、许凡、蒋兆、许晋都卸了货,扑上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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