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伸手轻轻堵了潘金莲的嘴,道:“休要胡说,什么残败柳,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儿。”说时看了潘金莲的眼睛。
“金莲,我定会想法让你恢复自由之身,相信我。”梁文真轻轻道一声,一把拥了潘金莲,压在身下。唇唇欲动,热切相依,二人全身发热,心跳急促,红着脸厮摩着。
一路谈将,及至夜幕降临,在一小镇客栈前,见可疑车马,入内,果是押送队伍,领头的却是许晋。梁文真立时上前打了招呼。
那一颗蓬勃的心脏,发出砰砰的声响,铿锵有力,仿若这世上最为坚定的誓言。潘金莲忍不住,仰起下巴,用红唇去轻抚梁文真的下巴。
梁文真淡笑着看着前方,粼粼波光,皎皎月色,重重黑影。“卓文君何尝又不是一个寡ll妇?司马相如对她不离不弃,情深意重,谱写了一曲佳话,为后世称道。”梁文真道,“我梁文真为何不可为了潘金莲,做出一点儿小小的牺牲呢!”
“这二来嘛,当然是为了一睹东京盛况,开开眼界。”梁文真轻佻道,“许二爷以为是什么啊?”
“急甚么,到时你便会晓得。”梁文真故作神秘,道。
二人行至河边一座小桥,倚靠了栏杆,各自仰望天空。一轮皓月,四下迷离。“梁文真,”许晋欲言又止,皱着眉头,叹口气道,“我许晋一向佩服你的智谋。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来?”
许晋被说中了心思,脸色一沉,无言以对。梁文真道:“在下对苗茵,愧疚甚深,思念愈浓。今生今世,非苗茵不娶。至于金莲,倾慕在先,怜悯在后,又得情义相许。在下亦已承诺此生不弃,尽力周旋,还她自由,我又如何能背信弃义,置她于不顾?”
潘金莲正坐床沿,看见梁文真过来,错愕不已,揉揉眼定睛看了,那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温柔地眨巴着眼睛,泪水扑簌簌往下流着。
“这二来为甚?”许晋怕梁文真说出什么不当讲的话来,发急问道。
那夜的月色分外明亮,梁文真看着客栈外,一条小河,九曲回肠,绕着弯儿往远处去了,突生感慨,觉得那人生多折,康庄大道固然是有,却多是山重水复,峰回路转。自身的命运如此,苗茵的命运亦复如是,金莲的命运更是这般回环。
许晋略一思忖,道:“那倒无妨。待会儿押送的队伍都休息了,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我领着你去。”
梁文真本就与许晋交情不浅,虽几番隔阂,却情谊犹在,更念及苗茵的情面,自然不得不彻底打消路上劫人的念头。因道:“二爷果然性情中人,既然二爷这样说了,梁某自然不会与二爷为难。只是我与金莲,多日不见,不知二爷可否行个方便?”
梁文真因许晋是押送队领头,以后路上还仰赖他的权杖,不敢造次,“哦”了声,依依不舍离了房间。潘金莲目送梁文真离开,织女别牛郎一般,盈盈两眼,脉脉情深。
在客栈过了一宿,第二日押送队伍一早便出发了。梁文真出发前,特地向掌柜的买了一大袋盐,这令许凡十分不解,问道:“梁哥哥,你买这么多盐作甚?”
梁文真一行跟在押送队伍之后,这令众人十分不安。这梁大官人,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功夫了得,且若要说他此行目的不是觊觎潘金莲,那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衙差怕出了差错,人人自危,不住往后探看。
“二爷倒是说说看,如何荒唐。”梁文真直视前方,理直气壮道。
许晋听得梁文真一番话,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又因着许晋是一个通情达理,至情至性之人,自然也就心软了,道:“你既然这样说,我再赘言,只恐多说无益。但职责所在,理所应当不能遂了你的愿。你若强抢,定要从许某人尸体上跨过去。至于到了东京交割以后,你要抢要偷,皆可自便。”
“呸,休要胡说。”许晋道,“许某人在此,姓梁的不敢造次。若他惹出事端,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各位。”旁边监押的都虞,一听此话,脸色煞白,觉得许晋太过自持,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记恨,却不漏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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