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连正眼看他都觉得不愿,将那银票打落在地,愤然入门。
三人走在街上。此时梁文真神情痛楚,不觉从嘴角流出血来。潘方二人梨带雨,异口同声道:“受伤了吗?有血哪。”
说时,从袖子里拿出一沓东西,单膝下跪,道:“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请大官人收下,还王梁小哥放过在下一家。”
两双泪眼,四目相交,一派温情脉脉的场景,被那圆满的月色悄悄照亮。
常言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梁文真见那张机年过半百,手头上还是留了情。但细想来,年龄并不会加增一个人的操行,流xx氓老了以后,还是一个老流xx氓。
几番折腾,明日便是那满楼选魁之日了,梁文真对于白玉娇央求赎华素梅一事,并未忘记。来到此间,还没见过这魁大会,却是值得前去观摩一番。
梁文真胸口疼痛,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定时,潘金莲与方琴也赶到了他的两侧,要去扶他。
“姓梁的,你财大气粗功夫好,众人都怕你,老子可不怕你。”秦可道,“你来张府撒野,就是不给我秦某人面子,在下倒要见识见识,名声如雷的梁大官人拳脚功夫到底有几下子。”
还在地上躺着的张机心想,就让秦可与梁文真大打一场,若胜得梁文真,也算为自己报了仇,若输了,可以尽数推给秦可,于是便佯装晕倒,被家丁抬了去。
原来,是张家的护院秦可。秦可领了一帮人,围堵着梁文真,气势汹汹。“还不快去扶老爷。”秦可命令道。
二人听了,兴奋不已。潘金莲守在床边,方琴前去熬药。
梁文真暗自调了一下气息,道:“好大的口气,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本爷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后悔,竟敢与本爷为敌。”说时,快步向前,用九成的力气,使出咏春拳。
潘金莲在一旁帮着扶将,明月的街上,偶尔的一两盏灯,将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看上去温情而酸涩。
梁文真还未完全转过,听得潘金莲大呼:“梁郎!”方琴也大喊:“梁大哥!”便恍惚中见飞来一脚,正踢中他的心窝。
不觉便到一家医馆前,潘金莲上前敲了门。大夫开门,见病人已经昏厥,连忙帮着扶了进去,神色紧张。
那一帮家丁,多是些废材。见二人打得精彩,看得呆了,都不曾上前帮忙。如今见平日里飞扬跋扈的,自以为功夫了得的秦可被倒在地,纷纷逃散。
“废物!”秦可大骂一声,护住胸口,道,“技不如人,任凭处置。”
张机见梁文真这般态度,怕是此事没完,便拾起银票,与家丁火速回府,带着病体,匆忙变卖家资,携了一群妾室,带着正室与儿女,携款潜逃。
听刘婶如此说,潘金莲不觉笑了。刘婶见她笑,心中暗喜,想,我刘婶就知道,这讲话之道,在于暗合人心。
“刘婶娘有何事,如此急切。”潘金道一脸茫然。
那风驰电掣的出掌速度与气冲斗牛的出掌力度,令秦可连连败退,应付乏术。秦可心想,自己刚刚拼尽全力的一脚,似乎并不曾伤到他,如今却还有这般架势,看来他的功夫,远远在自己之上。
于是梁文真便不再客气,将那张机高高举起,往地上狠狠一摔。张机被扔在了假山上,那凹凸不平的山石搁着他的背部,震得发麻,不觉从口中吐出鲜血。
梁文真摸摸潘金莲的脸蛋,又拍拍方琴的肩膀,吃力地挤出一句,“没事”,却晕了过去。
梁文真在一边站定,气喘吁吁,青筋暴绽,握紧拳头,颤栗着看着张机。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吃上人命官司,即使要了结了这老贼,也应该从长计议,否则便会小不忍,乱大谋。
方琴说时,将梁文真的双手搭在自己双肩拉了拉,又身手去扶着他坚实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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