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认得梁文真,只一挥手,那前来行刑的差役便退回。知县顿了顿,道:“梁大官人,你有何事要说?”
武松骇了一跳,怒目瞪着那胡正卿,道:“胡先生是糊涂了吧?怎么尽胡乱写些个?”
此时,众人见许晋捕头招了师爷到角落耳语。
“哦,”县令将那供词仔细又看了看,道:“何团头,这事居然也跟你扯上干系啦?”
“大人且慢。”正当梁文真松了一口气,却见师爷喊了一声且慢,从旁走到县令身边,低声道:“王婆换药固然是真,但如何得知换的乃是**,为何不是潘金莲另加了下去,其罪嫌疑甚大。”
“威~武~”水火木哆哆哆作响,众人余兴未尽,怏怏散去。梁文真若有所失,终又喜上眉梢,虽然并没有得到无罪释放的最好结果,总算是救下潘金莲的性命了。叹一口气,随着人流出去,心下盘算着在这乱世,如何保得潘金莲的周全,把她从教乐坊救出来,达成自己的心愿。
“大人明鉴。”梁文真道,“这王婆心狠手辣,设计暗算潘金莲,让那西门庆得机会奸uu淫,因事不成,令西门庆怀恨在心,踢伤武大。武大伤得不轻,王婆又恐武都头追究起来自己难辞其咎,蛊惑西门庆毒害武大。如今又来嫁祸潘金莲,实在可恶,罪不容诛。”
“这西门庆踢伤武大郎,郓哥亲眼所见;那日大火,潘金莲与西门庆双双从王婆家逃出,众人所见,还因此毁了潘金莲名声;王婆换药,亦有我与和团头亲眼所见。”梁文真言之凿凿,咬牙切齿。
“海外之人辛普森者,既然人人皆知其谋杀其妻,只要有所证据,如何可判无罪,任其逍遥法外,荒唐可笑。吾朝以德治国,唯圣人之言行事,受圣人仁德教化,岂可糊涂判案,辜负圣恩。”县令收起犹疑,高声淡然道。
梁文真听了,心头一紧,赶忙向前爬了爬,道:“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那四下邻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随意开腔,又不约而同瞟了武松,瞥了瞥梁文真,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武松,来此目的有二。一为家嫂与人通奸,合谋奸夫西门庆以及卖茶的王婆,谋害我哥哥性命。请县官大老爷为小人的哥哥武大郎伸冤。二来,小人为兄报仇,手刃了那贼人西门庆,愿领罪。”
县令本想卖个人情给梁文真,只心里恼火,作为阳谷县数得着的大户,哪里如西门那般有眼识,居然至今不见供奉,真是不知好歹。现在见了梁文真这般状态,心里甚是得意。
王婆自知罪责难逃,却处处要抢占先机,道:“县官大老爷,我王婆自知罪责难逃,但请大人明鉴,我是受那西门庆胁迫,又被这荡妇苦苦哀求,才促成他与恶人通奸,间接害死了武大,至于下药一事,我实万万不知。”王婆且说且哭,一脸哀怨。
“且实话实说。”武松一脸严肃,面无表情。
县令听了,深以为然,道:“如此说来,这事与潘金莲并无瓜葛?”
何九叔有点儿畏惧武松,也怯梁文真。如今之计,只有依实而说:“正是。那日不巧与梁大官人在王婆茶铺喝茶,目睹王婆换药,在下不知其故。那日正是武大殒命之日。当时不明所以,如今细想,实是王婆下毒的可能性极大啊。”
此时,才有几个胆大的邻里,分别上前道:“正是。”有的说“确然如此。”
“方才梁大官人所言,可是属实?这潘金莲拒不认罪。”县令道。
县令惊堂木一拍,道:“既如此,武松收监,日后再判。退堂。”
那县令敬重武松为人,又感恩东京为他跑腿,百般设法,判得他发配。
“啊,端的好大胆子。”县官大骇,那西门庆不但巨富之人,背后更有靠山,如此被人杀了,案子非同小可。定了定神,道:“有何证据,快速呈上。”
“这,”县令微皱眉头,道:“你刚才所言,全部属实?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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