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武松这话,都期待看一场好戏,一个个精神抖擞,屏息注目,却怕那梁大官人临阵脱逃,扫了众人的兴。
武松双手向两侧以双抄掌压落,迅捷把住梁文真肩膀,梁文真赶忙放开武松的脚,却将马步一沉,双手来抓武松的手。
“哟,看着梁大官人,似乎有些本事呢?”“呵,就他那拳绣腿,怎比得那打虎英雄?”“那倒未必,你没听说吗?他只需接过三招,便是胜利。”
中国骨子里那种不能按捺的自恋,便在此时不经意爆发。尽管千钧一发,他们却个个洋洋得意,抒发起自己的意见来,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运筹帷幄,尽在掌控之中。
“诶,这不是打虎英雄与那富户梁文真吗?他二人在此作甚?”“怕是武大郎之死,梁官人有所牵涉,武松要找他算账吧?”“你这厮尽胡说,武大郎有三大得意之事:其一是弟弟武松做了打虎英雄;其二自己娶了潘金莲;其三便是梁大官人与之交好。”
武松飞快突进,独步站定,片刻之间,以右脚为轴,原地向左转回,贴向梁文真。
突然,武松闪电向前,全身向上撑起,左腿顺势向左横踢而出,梁文真骇了一跳,不知武松竟然出其不意,第二招却只用了如此简单的腿法,不由本能地使出了轻功,迅捷地腾起,轻快地跃起,往后一跳,轻盈落地。
“······”
梁文真刚才侥幸抵挡了一招,正默默深呼吸,顺口气,好久才顿了顿道:“我既然已经决定,断不会后悔。若今日死在武二哥手上,那也算死得其所,不复遗憾。”
众人听了梁文真的话,知道这戏是呼之欲出,个个精神紧绷,看得目不转睛,嘴里还不时嘀嘀咕咕。不断有来往的人,渐渐攒聚,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好,废话少说,看招!”武松见梁文真刚才抵挡的招式套路,知他手上功夫不错,脚盘却不甚稳,故使出拐子腿法,虽然招式简单,却切中对方短板。
那一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袭来,梁文真腰际出拳,双手化拳为掌,连消带打出击,至与武松的腿相触,又把住武松的腿,顺势推出去,身姿同时顺势扭转。
四下议论,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武松转身命兵士看好众人,出至大街。梁文真此时话已出口,再不能退缩,也随后走将出来。
正当此时,带着小女孩的年青夫妇,却慌了神,四下查看女儿的行踪。
梁文真倾着身子身形如游蛇,四下躲闪,几乎同时,武松身体微向后仰,左手顺势曲肘上架,把住梁文真右手,梁文真左手去把住武松左手,却被他捏得生疼,面目扭曲,不知如何脱身。
众人看呆了,见梁文真脱困,掌声如雷。
听得武松要与自己打斗,梁文真自然是十分没有底气。但眼光一扫,见潘金莲神情漠然,美艳中透出冷冷的寂廖,一如待宰的羔羊,让人不寒而栗,又不由得心疼起来。
梁文真心底空空的,说到底他还是怕的。但是,如今许苗茵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潘金莲又命运难料,如洪水浮萍。世事无常,飘茵堕溷,如今潘金莲的命运,怕是已经掌握在我梁文真身上了。
被那小孩子一搅局,武松怕误伤小孩,不敢轻举妄动,停了招,梁文真也愣住了。待那孩子被父母领走,武松右手便要去抓那梁文真的右手。
武松一脸不屑,道:“休要客套,我要去找西门庆那厮,杀他报仇。”语毕,抽身而去。梁文真不及细想,跟了上去。
这武松,自小失怙,与兄长大郎相依为命。少年时代,争强好胜,比勇斗狠,常与人打架,要么被别人打得半死,要么把别人打得半死,为此,武大郎没有少操心。兼之武松天生神力,可谓“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来二去,也闯出了名头,一般街头霸王都要怵他三分。
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被父亲抱了,临了母亲站着,见状,大声说道:“娘,娘啊,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那梁叔叔,他好厉害哦。”那母亲羞红了脸,尴尬地杵在那里。临近的人爆发一阵哄笑。
梁文真灵机一闪,趁武松发力之际,以轻功的步伐,灌之以咏春拳的要义,绕着那被把住的右手,一个轻便转身,武松打了个空,正是不稳之时,梁文真乘胜追击,以左手出拳,化拳为掌,把住武松左手,武松稍一松懈,便抽手而出,往后一腾,堪堪脱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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